“铁衣多虑了。”安居高摆了摆手,薄怒道。
“我已经忍了十多年,十年啊!十年我都忍得下来,还会忍不下这一时半刻吗?”安居高昂起高贵的头颅,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每说一个字,他眼中的恨意便多出一丝。
燕铁衣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铁衣,我现在举目无亲,还害得你随我颠沛流离,你可心里存了怨馁。”安居高瞟见他垂低的头,佯装无意的说道。
“公子这是何意?”燕铁衣身体一僵直,木呐道。
“随便说说而已,铁衣何必挂在心上。”安居高淡淡道。他的行踪迹象,可一直隐秘得紧,一
般人无从窥探。
“我燕铁衣行得正坐得直,赤胆忠心,天地可鉴!”燕铁衣抱拳道。他向来冷漠寡言,不过字字珠玑,言出必行。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安居高袖袍一卷,递出一把匕首。
匕首毫光湛湛,倒映出安居高冰冷的眸子。
“多谢公子成全。”燕铁衣身子一僵,感觉胸腔中热血滴滴冷却。他眼睛缓缓闭阖,下一刻,匕首毫无阻碍的刺入燕铁衣的心房。
安居高丝毫不紧张,只是静静凝视着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你这是干什么。”安居高脸色一寒,心下定计。他屈指弹飞匕首,搀扶起燕铁衣,轻叹一声,痛声道:“你我相识近十载,已然以兄弟相称,除了你,我还能相信谁呢?”
“铁衣愿誓死效忠公子。若有违背,形灭神销。”燕铁衣心中感动莫名,他抱拳立誓,执拗要
跪拜叩首来表他耿耿忠心。
这一刻,安居高眼角微红。
“万万不可,你且起来说话。”安居高匆忙打断他的话。
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冤枉老人,早已愧怍得无地自容,哪有颜面受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