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刺喇喇”地在洞旁燃烧着,火堆里时不时炸出一块不知是谁扔进去的石头屑。
孙鸣手腕灵活一转,掌心的箭矢顺着力道射出三丈外,击飞即将飞到他脸上的碎石。他这几天闲来无事,他就拿这个练练腕力和协调性,也好促进胳膊伤势痊愈。还别说,恢复后的手腕有力多了,而且驾驭得十分自如。
他的脸曾经让那头可恶的金花雕抓破皮层,这几天有痊愈的兆头,如果再让这破石头破相,实在无法原谅自己。
“公子。”燕铁衣目光关切的望着睁眼的安居高,手下使出暗劲,轻柔地扶起安居高的身体。
昨天晚上燕铁衣点拨王天霸的时候,这个穿着锦衣的家伙竟然醒转过来。这可欢喜了燕铁衣,他立马着急地问这儿问那儿,整个跟一老妈子
似的,弄得王天霸至今还幽怨之色未减。
“嗯。”安居高缄默不语,脸色苍白,看来这次的刺杀对他打击很大。
“公子有什么要吩咐的吗?”燕铁衣安慰道。对于一个大老粗,能做到如此地步,真的不容易啊。孙鸣二人算是见证了一代大侠成为护家忠仆的传奇历程。
“我想安静一会儿。”安居高淡淡道。
“好的,我不会让别人打扰到你。”燕铁衣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他默默地离开,守在安居高不远处的地方。
这是安居高这一整夜说过的第一句话,能开口说话就是好事,也能看出他有几分气力,自己这一晚上无微不至的照顾终于有了回报。
安居高躺的地方离孙鸣几人很远,居住的条件也是最好的,比孙鸣趴的地方多出几张狼皮毯子,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
孙鸣和王天霸都没有说话,他自然可以理所
应当地占有那种条件。
“燕大哥,你们公子这是怎么了?感觉心情不太好啊。”王天霸无意间问道。
“我也不知道,恐怕还在想前几天的事。”燕铁衣答道。
“就是你们在船上遇到刺客的事情?”王天霸撇了撇嘴。
“嗯。”
“我也差点淹死了,也经历了九死一生,我怎么没这么矫情。”王天霸撇了撇嘴,这孩子娇滴滴的,穿着不凡,看来是个有钱人家的子弟。
“你说什么?”安居高冰冷的声音好像是从冰槽里抠出来的。
“我说男子汉大丈夫,不就是被人阴了差点丧命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生在世,不过是一蹬腿一瞪眼的功夫,何必这般扭扭捏捏,想那么多没用的,像个娘儿们。”王天霸可不跟他客气,他脾气坦诚直率,说话从不带腹稿的。
“你懂什么?”安居高眼里沁着愤怒的火焰。他最不喜欢别人说他不成器,他的父王是这样说的,他的姐姐也是这样说的,连这个王天霸也这么说,难道我真的有那么差劲吗?
“你敢说不是吗?你在这装什么忧愁,整天摆什么死鱼脸子,好像别人都欠你钱似的。”王天霸说道。
“王天霸!”安居高还没说话,一边的燕铁衣已经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