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铁衣以尖刀单手撑地,左膝跪在地面上,坚毅地身躯伫立于寒风中,铮铮铁骨,纹丝不动,宛如一座雕塑。
王天霸则于一旁捂着下巴,呆呆的望着燕铁衣,嘴巴里可以塞个鸡蛋。
“这位兄台。”孙鸣礼貌性地递出一只还能抬起的手臂。
“我叫燕…铁…衣。”燕铁衣眉毛微微一颤。
“能否过来扶我一把。”孙鸣手没有收回的意思。
王天霸傻眼了,这厮不是折腾人吗?
“好。”燕铁衣身子往前一倾,就要从善如流的过来帮他。
“你到底行不行?”孙鸣不耐烦道,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半天了,胳膊真的很累很酸很痛。
燕铁衣没有回答孙鸣,他全身忽然不受控制的往前倾斜,然后“砰”地一声,身体栽到雪地里,而且还是屁股朝天头朝地式。
“王天霸,你杵在那干嘛?我叫你半天了。”孙鸣不耐烦道。
“啊…”王天霸道。
“长得好看就可以这么任性吗?”孙鸣见燕铁衣没再起来,苦笑道。
要知道,人的潜力是有限的,但是战斗是无限的。
孙鸣正和病魔苦苦的做斗争,而且还兼职,躺在拉着三个人的两个担架上,这次拉担架的是王天霸,所以不想让他对自己的体重失望。
王天霸很幸运,燕铁衣把他们拖到离洞口不远的地方,这样的话,他才有把他们一起拉进山洞的想法。
要不然,死道友不死贫道,管他翘不翘辫子,管他什么
时候什么地方翘辫子。
山洞里没遮没落的,一眼看到底,王天霸把堵在门口的几块石头搬开后当然是豁然开朗。
火折子,草饼子,刚死不久血还温热的狼尸。
把草饼子撕碎,篝火点燃,河水浸湿的衣服一件件晾晒在洞壁上,狼毛“吧嗒吧嗒”的在明灭不定的火苗里流油。
这样的生活还挺好,王天霸手里尖刀插着一小块狼肉,狼肉轻轻的在火苗上翻滚,浓醇的油脂香荡漾开来。
孙鸣小心的将烧焦的狼肉含在嘴里,慢吞吞的咽下后还一脸回味无穷的舔着嘴唇。
忙里偷闲,苦中作乐,如此如此。
肉香四溢,钻入燕铁衣的鼻孔,燕铁衣鼻翼煽动,看来是有清醒过来的节奏。
“吃吧,省得你醒来跟我抢肉吃。”王天霸拍了拍燕铁衣肥硕的肚皮,免得燕铁衣被一小块狼肉噎死。
“这老小子,倒挺能吃。”王天霸道。
锦衣少年没吃几口就不吃了,这燕铁衣却一直像个无底洞似的填不满。
他哪知道,这锦衣少年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哪能吃得这样糟糠般的食物。
幸亏狼肉蛮多,否则少不得扒了锦衣少年那双鹿皮靴。
鹿皮靴虽不太好闻,毕竟他还是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