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二虎和刘香香的孩子相继出生后,他家现在十五亩水田三十亩旱田,按照田税十上四来说,一亩田大概能出三四百斤的粮,如果没拱个读书人,他家的生活哪怕过不上顿顿大鱼大肉,也比现在这种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次荤腥好。
不过村里人差不多都是这么过的,手里有了些银钱就想让家中孩子去读书,都知道读书考上了就能谋个好出路,哪怕只是考个秀才,再不济也能从衙门领了每月口粮,还能给家里免了五十亩的粮税。
所以很多农户人家都是咬牙供一个读书人,千盼万盼的盼着自家孩子能高中。
汤旭往山下走的时候脑子里想着关于汤瑞学业的事情,粗略一算直撇嘴,这小子每年学费五两,买笔墨纸砚那些差不多得花个十两,剩下的五两是他在县城里吃喝的开销。
而在农村的一家五口,一年下来一两银子都花不上,更别说因为刘香香为了攒钱给大儿子上学,他们已经三年没做过新衣服了。
想到这里,汤旭就很不爽。
如果汤瑞如同书中剧情所说的那样长大,在他二十五岁的时候考上了秀才,可他也就止步于秀才了,不仅如此,因为习惯了县城的繁荣,在银钱花销上也大手大脚,哪怕后来回了村里,别说农活了,连家里的杂事都不伸手,真真是个酱油瓶倒了都不扶的。
而他也一直做着能中举的梦,读书读的人都神经了,只要有人说一句别读了,他就开始发脾气,摔摔打打骂骂咧咧。
旭哥儿嫁出去后又得供着自己那个渣子夫君,又得被这个大弟剥削,日子过得那叫个苦不堪言。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气。
现在汤瑞十二岁,到县里读书的第二年,有些事情还没发生,汤旭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起码不能让这个大弟在自己身上吸血。
“阿哥!”汤阳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汤旭朝前看去,抬手招招,汤阳跑过来,一脑门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