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伪装的坚强,在他的面前可以全数崩塌。
柴忻愉放肆大哭,她想告诉付和煦,这些年她真的过得好累。很多时候她都想给他打一通电话,告诉他自己有多想念他,可是她找不到任何一个理由。
付和煦最见不得她哭,可这却是他第一次见她哭得那么凄惨。仿佛天大的委屈,也像是个孩子。他伸手将她拢到怀里,下意识一下又一下亲吻她的额,低声温柔:“当年是你把我抛弃,你还好意思哭啊?”
他说着将她往家里带,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付和煦单手捧着柴忻愉的小脸,看着她红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子,还有红红的嘴唇。他在她唇上轻轻地亲了一口,低哄:“好了,不哭了,嗯?”
企料柴忻愉的泪水像是决堤。她双手勾着付和煦的脖颈,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声音断断续续:“付和煦,你就是一个大混蛋!”
“好好好,我是混蛋。”此情此景,她说什么他都认了。
柴忻愉呜呜呜地哭着,良久之后变得一抽一抽的。
付和煦被她这副样子逗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她多解释什么,只要她的一个主动,他就能放下一切原谅。
一旁的手机还在嗡嗡嗡地震动。
柴忻愉拿起来,见是经纪人打来的,便调整了一下气息接通。
一接通,那边便道:“姑奶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柴忻愉只能一口一句抱歉。
经纪人周姐道:“好了,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来接你,下午要去上海参加活动。”
听着这句话的同时,柴忻愉能感觉到付和煦抱着她的双手加重。很显然,这个时候两个人正想温存。
柴忻愉便对那头的经纪人说:“我身体有点不舒服,这个活动能推掉吗?”
周姐闻言紧张:“不舒服?哪里不舒服?严重吗?”
柴忻愉心虚:“也还好……”
她根本不擅长说谎。
颈边密密麻麻全是付和煦落下的吻,柴忻愉难以招架,但也没有想过推开。
周姐:“你知道推掉活动是要支付违约金的,如果身体能够支撑就来参加吧。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一个穷光蛋,拿什么来支付……”
不等经纪人把话说完,付和煦直接接过手机,对那头道:“所有违约金我来支付,接下来这三天柴忻愉属于我。”
霸道又孩子气,还是当年那个付和煦。
周姐闻言,紧张兮兮道:“谁?你是谁?柴忻愉你和谁在一起!”
柴忻愉连忙把手机从付和煦手中夺回,对周姐道:“那个……周姐,我三天后回来再跟你解释吧。”
这句话也算是默认了付和煦刚才霸道的决定。
电话挂断,两个人面对面。
柴忻愉大哭一场之后居然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付和煦,她低下头,被付和煦双手捧着脸颊。
“躲什么?”他问。
柴忻愉无处可逃,坦白:“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付和煦闻言笑:“你什么样子是我没见过的?”
柴忻愉想了想:“那倒也是。”
想起来,高中有一年,柴忻愉被同学设计倒了一桶的白色粉末在身上。那天正是四月一日,所有人约定俗成的愚人节,可以随意整人。柴忻愉便成为那个所有人都想整整的乖乖牌。
天气正冷,白色粉末从头顶浇下来,她站在教室门口不知所措。
整个教室的人哄堂大笑,柴忻愉就是一个小丑。她唯一能做就是找个地方清理自己身上的脏乱,无处可去,最后被一只大掌拉住手腕。
付和煦当时冷着脸,大声吼着问在场的所有人:“这他妈是谁干的?”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敢回答。
因为付和煦的出现,柴忻愉所在的整个教室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有人在心里犯嘀咕:“柴忻愉什么时候居然勾搭上了付和煦?果然和她妈妈一样都是狐狸精啊。”
柴忻愉糟糕透了,要多丑有多丑。头发上,脸上,衣服上,全部都是白色粉末。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在白色的粉末下尤其光亮,她没有哭,反而拉着付和煦的手说:“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啊?”
付和煦被她的话气笑:“蠢货,这是重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