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不能在同一个地方栽两次跟头吧。
电话不知何时挂断,似乎是周又菱那边先挂断的。
默默放下手机。
付勋州看了眼通话时长:三分五十秒。
他坐在车上,心里有点淡淡的欣慰。
她至少肯给他说话的时间。
再过不久,新的一年就要到来。
在中国人的心目中,到底还是觉得农历新年过了,一年才算是翻篇。
付勋州轻轻低下头,让额头靠在方向盘上。
不一会儿,车门被敲响。
付勋州抬起头。
周之山一脸笑意站在车门前。
付勋州立即推门下车,礼貌地朝周之山打招呼:“爸。”
话喊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现在不应该这么叫。
周之山倒是丝毫不在意,笑眯眯地问付勋州:“怎么不进来?”
“恐怕不合适。”付勋州道。
周之山意味深长地付勋州一眼,“那你在我家门前放炮就合适了?”
刚才那一百发美妙绝伦的烟花,周之山也站在门前津津有味地欣赏。不得不说,付勋州放的这些烟花的确比他的厉害。
付勋州面对自己这位老丈人,竟然有点不好意思。
周之山淡淡一笑,问付勋州:“刚出差回来?”
付勋州点点头。
周之山毕竟也是在商场上混过的人,他伸手拍拍付勋州的肩膀,说:“不容易啊。年夜饭吃了吗?”
付勋州摇摇头。
周之山朝付勋州扬了下眉,说:“进来吧。”
“那就打扰了。”
付勋州这些年虽然繁忙,但作为女婿,他的礼数一直是周到的。但凡是周又菱提出要回娘家探望,他总会挤出时间陪她一起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周之山对付勋州总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看着付勋州,周之山似乎总能想起年轻时的自己。
有些事情,大概是男人才能懂男人。
是以,周之山对自己这个女婿大体上还是十分满意的。
付勋州进道周家大宅后,首先见到的人便是自己的岳母容慧英。
容慧英见是付勋州,丝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排斥,问:“你怎么来了?”
周之山低声道:“是我让勋州来的。对了,家里还有吃的吗?勋州还没吃年夜饭。”
付勋州转头朝容慧英打了个招呼。
昔日丈母娘见女婿是越看越喜欢,但容慧英这个人也是锱铢必较。想到女儿在付家所受的那些委屈,她就不想给付勋州好脸色看。
偏偏,付勋州这个人低眉顺耳的样子让人觉得心疼。
容慧英这个人心肠到底也是软,尤其大过年的,她也不好说出伤人的话。但她却没有任何行动,根本没有打算给付勋州弄点吃的意思。
今天家里阿姨放假,没有人可以再让周之山使唤。
周之山只能先招呼着付勋州在沙发上坐下来,说:“我记得去年新年你被大雪滞留在德国机场?”
付勋州点头:“是的。”
“不容易啊不容易。”周之山喃喃。
容慧英瞪了周之山一眼。
周之山朝付勋州呵呵地笑,也觉得有些尴尬。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个小品,离跨年还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