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东
瘸子:“我跟你们讲,我早先有钱过,这不假,那时候我非常阔绰,在s市的开发区地段有一栋楼,我单租出去一年的租金就几十万。但就是这个王八蛋带着人来,三天两头的捣乱,逼着我把那些铺子租给了他。后来他在那里搞什么非法的买卖,害得我的铺子被人查封了,刚巧那时候市政准备搞一个拆迁,就我那间铺子只要当时出手就能赚上半个亿,结果那栋楼因为他们非法经营被查封,错过了这个机会。当时就是这个王八蛋害得我倾家荡产,最开始我还没认出来他,后来他在那儿讲他的那些缺德事,还有我看到他身上的纹身了,一下就认出了他。这小子这些年混得真惨,当年欺负我的时候,他挎个小包儿,穿着西服,戴着墨镜,别提多风光了。”
邱健清:“那也不至于…”
“本来这些有的没的我都不想提了,过去就过去了,但今天落在你们手里,我出国是出不去了,
只要被扣在国内,那些收高利贷的无论如何都能找到我,所以反正我是活不下去了,大不了拉个垫背的。”
邱健清听明白了,这个人就是纯坏,这些事儿呢就是狗咬狗,总之没一个好东西。
面对暴虐的天灾,这些人仍旧不能放下私人恩怨,邱健清也有些佩服他们的勇气,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想着拉个替死鬼,真是厉害。
林森在一边说:“你这么干值吗?如果真是因为高利贷的事儿,你可以去打官司,赌博欠款和高利贷国家不支持的。”
瘸子指了指远方的水面:“这话你和那些混混说去,和我说没有用。你也是做警察做傻了吧?不是什么是法律都能管的,当年他来我家抢房子的时候,你当我没报过警吗?我也报过警,但人家警察不能24小时给我值班吧,只要警察一走,他们就过来砸玻璃。砸门。是,警察后来是抓了一些人,但那又有什么用呢?你们抓一个,他们重新找来十个。被抓那
些人顶多就关上十天半个月的,然后人家背地里再给他们两三千块钱,这些小混混儿砸的更狠了!这我也都能忍,大不了找个保安队。但是后来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儿,他们居然拿了把刀上我妈家去威胁我妈!这我能忍吗?可是报警又有什么用?警察把把两个人抓起来判了几年我忘了,但抓了他们有什么用?人家团伙早就商量好了,这两个小子去威胁完我妈,人家自己就上派出所里自首去了,把什么都背在了自己的身上,这事儿大家都明白,他们背地里肯定是拿了人家十万二十几万的,把这几年蹲监狱的时间都给买下来了。你抓了他们俩根本动不了人家根本,最后我要是不把这个楼让出去,他们能真的能让我妈消停了?”
瘸子哼了一声:“这些流氓的手段,你们应该比我们清楚。不要钱的怕不要命的。只要我还要命就斗不过他,但当年我顾虑多,现在我可没什么顾虑了,这个仇今天报了,就算被警察抓住也不吃亏!”
“你们现在说的话呀,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敢信了。你们几个赶快给我分开坐,不要再挨在一起
了,你们里面肯定还有事儿!这他妈都什么事儿啊”邱健清快要气疯了。
这所破旧的房子实在支撑不了多久了,已经开了两个角的房子,在一阵霹雳之后第三个角也沉没了下去。几个人坐在房屋仅存的一角上,看着上方的瓦片噼里啪啦往下落,深深的知道不出几分钟,他们所在的位置也将沉入水下。
“药丸药丸,这回真的药丸。“林森觉得自己简直委屈,明明就是上船来验个尸,怎么就遇上了这种事?
几个人换个姿势,抱着房顶掉落下来的房屋主樑——这根梁木是榆木做的,做过防腐处理,所以比较结实,历经这么多年也没有腐烂,几个人现在只能寄托这根主梁足够结实,等他们一会儿落到水里的时候不至于被水流冲散,也不至于被卷到河里。
果然没过多久,房屋整个塌了下去,几个人抱着这根五米多长的房屋主梁,开始在洪水里随波逐流。
面对滔天的洪水,人和蚂蚁其实没有什么分别,几个人趴在这跟木头上,也就像几只蚂蚁抱着流水中的叶子,除了自己顾及自己再没有别的本事了。
但谁能想到,偏偏这个时候,始终一言不发的矮子突然开始蹬踹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