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翔其实还有想叫住他的冲动，但他忍住了。</p>

没曾想那人刚走开一步，却突然回头。</p>

他眯着眼睛，看着欧翔，眸子沉着，嘴里叼着雪茄，整个人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极其不正经。</p>

将近三十年的卧底生涯，已经将他从一个纯正的军人，打磨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地头蛇和流氓大佬。</p>

军人的影子，早就没了。</p>

但军魂犹在……</p>

至少在北京那人，和许多人眼中是那样……</p>

欧翔薄唇动了动，没说话，听着他说。</p>

但没想到，他只说了一句话：“你，不像我。更像你母亲。”</p>

“……”</p>

欧翔尚未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抬脚走了，他轻车熟路，几乎很快就消失了身影。</p>

排除三年多以前的那次，这是这么多年来，欧翔第一次与这个所谓的父亲真正意义上碰上面，说上话……</p>

不，应该还有一次，但那是通过电话。</p>

那是那次围剿行动之后，虽然他们的部队后来赶过去了，也将剩下的人围剿干净了。</p>

但匪首a却逃了，这意味着，他们还是失败的。</p>

而这次失败带来的结果是，那个人的卧底生涯需要继续，而欧翔，也只能接受章程离去的事实。</p>

只是没想到那人会来了电话。</p>

就在军队的控制中心，在有人监听无数人看着听着围观着的氛围里。</p>

他很想质问为什么要换了章程，为什么是章程不是他，为什么不能是他……</p>

可他没有，他甚至一句话都没说，只听着他在说。</p>

他说：“你是个优秀的军人，我很欣慰。”</p>

他说：“这次的事情我很遗憾，但是也许，这就是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