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头子,实在忒狠了些,这还亲儿子呢!连营里的坐桩都比我这儿子值钱!嘶………”

“战场上刀剑无眼,觉尔察将军也是为你好。”经过这些时日的安心调养,伦布脸色总算好上了许多。这会儿不由出声劝道,语气却是难掩羡慕:

“觉尔察将军这些年未曾另娶,膝下也唯有安隆你一个儿子,总要多操心些地……”

“哼!”安隆有些别扭地哼了一声:“我就嘴上说说吧,老头子身上带着地药可都是我这个儿子亲手孝顺地。”

“还不都是殿下赏的,某人充其量算是借花献佛。”

这会儿宫人俱已经尽数退下,张若霖径自起身,抱起眼前巴掌大小青花瓷坛,带着些许灵力的酒酿甫一打开,便教人神色一清。

殿下这酿酒术,不应当是医术当真是愈发厉害了。瞧着眼巴巴看过来的小黑脸,张若霖轻哼一声,径自将手中酒盅移开:

“拿着殿下的药,还能混成这幅德行,你还真是出息了。”

“哎呀!”觉尔察安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根,经过这些日子非人一般地操练,觉尔察安隆原本有些圆润的小脸迅速精瘦了下来,棱角分明的五官这会儿已经颇有觉尔察将军早年的英资了。只脸上的憨态却是做不得假:

胤礽也颇有些好奇地看了过来。

“是奴才阿玛,自打用了殿下您新赐下来的药,他老人家便将这些都尽数收了起来,说是军营人多口杂,有些东西不好显于人前。”

“还有奴才这不过轻伤,养上两日就好了,没得糟践了殿下的好东西。”

方桌下,捶打着肿涨地生疼的双腿,觉尔察安隆欲哭无泪:

“阿玛他老人家可是一滴都没给奴才留………”

“噗………”万万没想到事实尚能如此可乐,瞧他这幅惨样,一旁的伦布等人不由笑出了声。连胤礽都不由有些哑然。倒是对侧的张若霖若有所思,抬头直直迎上胤礽的目光:

“看来殿下的医术,精进决计不止一星半点。”

要知道,几人自小一道长大,早前对方也曾赐下过药物,效用自是奇佳,然而却也没有到连觉尔察大人都如此小心翼翼地程度。

迎着几人好奇的目光,胤礽没有避讳直接颔首:

“江南一行,孤确实收获颇丰。”

只是此收获非彼收获罢了。不过这么说也确实不错,随着灵力的增长,如今他已经能动用空间内三成异火,如今他所做之药,已经同真正意

义上的丹药差别不大了……,

仿佛丝毫不知疲累一般,如果忽视唇间,被咬地依稀可见血迹的下唇。

见对方如此,饶是一旁情绪最激烈的巴图尔,也不由移开了眼睛。

“孤不会去为皇贵妃诊治。”

良久,宁静的湖泊旁,只听胤礽淡淡开口道。最后的希望破灭,佟佳俞青眼前一黑,险些跌坐在地,然而下一瞬,却见一方拇指大小的玉瓶凌空抛了过来。顾不得腿脚下的酸痛,少女忙起身接过。

“这里只有一粒,至于能不能救人,孤不能保证。”胤礽略显清冷的声音响起。

话虽如此,看着眼前人隐隐含笑地目光,俞青不知为何,提了几日心脏的竟在这一刻陡然落了地。紧紧攥着手中小地不能再小的药品,少女无不感激道:

“奴才谢过太子殿下!日后但凡殿下所求,奴才必会拼尽全力……”

重重行过一礼,少女烟青色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眼前。

“太子殿下,皇贵妃一事,于毓庆宫并无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