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容却像一枚森冷的子弹,没有任何声音,就直接打进了他的心脏,剧痛瞬间扭曲了面容,理智尽丧。
“萧可蓝,你、休、想!”一个字,一个字,宛如烙铁凿下的痕。
他扼住那细细的小脖子,抱起人就进了休息室,她尖叫着救命,房门就被狠狠地踢关上了,还故意上了锁。
“放手,放手,你要干什么,啊……”
窗幕被全部放下,屋里只有薄薄的光晕,男人的俊脸一片扭曲,双眸阴鸷仿佛噬血的兽,沉重的喘息仿佛烙印在耳边,庞大的身躯重重地压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你是我的女人,休息逃离我,这辈子都别想!”
“我不是,我不是,向予城,你疯了,放开,唔……不……住……”
他狠狠地封住她的唇,任她尖叫捶打,丝毫不为所动,交缠的唇舌间溢出腥锈的味道。
她用尽全力的挣扎,此刻在他的疯狂爆虐中,似乎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在这男人面前,渺小得可怕。以前那些都是小打小闹,他还有理智的时候,都是让着她顺着她的。
“不,不要……”
她挣扎着嘶喊出声,却听到一声刺耳的撕裂声,布料割过肌肤,凉凉的冷气吹佛过,立即惊起一片战栗的疹子,转眼之间所有的保护层都被他卸了去,一堆破布扔在了大床下。
“你是我的,由不得你说不要。”
他单手单脚就压得她无法动弹,另一只手轻易就扯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怒火汹汹的眼亵亮地盯着她,宛如盯着到嘴的猎物,流露出残忍垂涎的光芒。
“向予城,你疯了!”
“萧可蓝,这是你逼的!”
“你胡说,王八蛋,你放手……”
哐啷一声,皮带扣打落在玻璃圆桌脚,一抹银光划过她的眼,他除去了全身的衣物,覆帖了下来,小腹处的钻疼又隐隐地冒了出来。
屋里使用德国产的最高级的空调,似乎都失了效。
“我在你眼里,就是流氓,畜牲,黑社会,对不对?”
“对,你就是蛮不讲理,自以为是的混蛋,放手,放手……”
他欺近她汗湿的小脸,帖着小小的耳垂低喃,“蓝蓝,我是不是太宠你了,让你得意忘形到无法无天了?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流氓,什么是真正的混蛋?你不乖啊,真的越来越不乖了。我应该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黑、社、会!”
“向予城,你……你又想非礼我一次吗?”
她颤抖着嘶声吼出,他的身体明显一僵,漆黑的眼底光芒变了几变,隐去了那一抹最脆弱的颜色。
“从头到尾,你都是这样看我的,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你都已经认定了是我在耍手段耍流氓玩阴险玩权势。对不对?”
“向……啊……”
曾经口口声声说,要疼她宠她的男人,变成了一头毫无理性的野兽。
那许多许多美好的片断,仿佛化成一张张碎纸片儿,都被一只巨大的铁钻给搅得支离破碎了。
漆黑的室内,只余一点星火,明明灭灭。
男人狠命地一吸,便是一大截烟灰,跌落在深色的被襦上,大片大片地,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垒满了小山似的烟头。
他睁着的眼,不知道落在黑暗的哪一个角落。
偏偏没有转动一下头颅,看睡在身边人儿一眼。
被单没有掩完的肌肤上,一道道的红痕,交错纵横,还渗出细小的血珠,已经凝结了。
房里的冷气依然很强劲,女人果露在外的肩头,布满青污紫痕。
不知道过了多久,室内的电子钟“嘀”地响了一声,女人的睫毛一颤,缓缓睁开了眼,暂时无法适应屋里的明暗,但空气里浓重的烟味,让她才抽进一口气,就咳了起来。
男人急忙掐灭了烟头,挥了挥手,却发现于事无补,非常可笑。
女人蹭地一下坐起身,眨了眨眼。
男人问,“要洗澡吗?”
那声音极低,很轻,像是怕惊动了什么,或者更怕打碎什么。
可事实上,小心翼翼的对象,其实早就破败不堪,于事无补。
女人恍若未闻,支起身子就要下床,这脚刚一沾地,身子就朝地上倒去。
男人急忙伸手去扶,女人尖叫,“不要碰我!”
手僵在半空,女人跌倒在地,没吭一声。
她爬起来,撑着床沿,一点点往透着微光的浴室走,脚步蹒跚,有随时倒地的可能,可是她咬紧了牙,连呼吸也被压抑住。
男人看得眉尖颤抖,却没有再吱半声儿,只是紧紧地看着,看着女人进了浴室,甩上门,又隐约传来撞击声,他立即冲到门口,想要敲门时,里面又传来了水流声。
氤氲的雾气里,她似乎什么也看不到,感觉一身的疲惫疼痛,被温暖的水流带走了。
水流冲刷的雪白瓷砖上,悄悄滑过一缕缕血红,没入下水口。
等女人出来时,漆黑的屋里亮起两盏柔和的灯光,大床上已经放好了一套衣服,包括内衣裤。
男人站在窗边的阴影里,几乎看不见。
女人慢慢走过去,仍然感觉得到身体的不适,每移动一步都有千万根钢针扎着。
她不想再待在这个可怕的地方,好像每吸进这里的一口空气,肺都疼得像是要炸掉了,她只想快点儿离开,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牵扯。
可是拿起衣服,那还是他的东西,她心底一阵厌恶得想吐,胃底的东西在刚才沐浴时都吐光了,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深吸了几口气,忍一忍吧,就过去了。
是呀,再忍受一下。
这些日子,她忍受的东西不少,忍耐力着实升级了一把。
以前从来没想过,要跟一大堆女人抢男人,现在也做了,忍受他一次又一次地跟那些女人闹绯闻,从第一出开始,他就一个解释都没有,她忍了。
女人很可笑啊,明明知道解释等于掩饰,还是希望他能解释一下,就算是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