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驻扎了好久,若是城里那个良家子遇险,管他什么君君臣臣,八百将士立马能冲进去。
最前方的高头大马上,钱幕远望盛京的方向,看了好久,手攥了缰绳,马蹄绕圈,徘徊。
“家主,确定回了?就算大乱平定,小十三确认安好,您进京瞧一瞧她也可呀!”苏仟坐在副将的马上,轻劝。
自从盛京山雨欲来,男子就率江南精锐,启程北上,驻于城外,这种掉脑袋的大逆之举,奉行的铁律就一条:只管良家子花氏。
若她不安,杀进天子脚下,若她安,撤兵南归乡里。
而如今,便是辞别之时了,紫衫绿瞳的男子失神落魄,驻扎野外吹了月余的风,曾经晓风残月的面容都生了青胡茬。
“若是家主顾念东宫,属下陪着您去。舅舅携客,看望甥女,总是非议不得!”苏仟再劝,男子眸底的波澜,同为男人,他读得懂。
没想到,紫衫男子只最后深深的看了盛京一眼,便扬起马鞭,转身离去,风里若有若无的一句。
“……想来很快,很快东宫就要办喜事了,彼时再作为臣子,进京恭贺罢……”
竭力压抑的语调,终究是不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