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今日令与众卿,天下承平,海清河晏,卿等不得再生异心,再掀波澜。民生为先,社稷为重,众卿当以此为戒,永记于心,方不负曾仕途求索之旨意也。”
程英嘤一字一顿,语调如山,声音骤然变冷:“若有违抗者,乃我东周叛逆,此后不得再假称东周旧人之名,无论东周西周,皆可……共诛之!”
东周旧人们心神大憷,泄了气。
他们不得不回应本能的臣服,哪怕对方如今是手无寸铁的庶民,那些烙印在骨子和血脉里的东西,就能让他们生不起违抗之心。
哐哐哐,刀剑坠地,彼时还喊打喊杀的百人军,如今垂头丧气,都成了落水狗。
“有罪者,县衙自首。退下。”程英嘤再出口,不容辩驳。
东周旧人陆续一拜,散去,衬得最前方的路荣顿时形单影只,成了笑话。
“不,不可能!你们这些懦夫!!被一个女人几句话就唬住了,赵家该死,赵家的女人更该死!!!”
路荣尖叫起来,竟猛地抽出匕首,向程英嘤扑了过去。
程英嘤坐在四轮车上,根本躲闪不及,眼看匕首就要见血,一道缃绫卷轴掷来,恰好与匕首相撞。
哐,匕首坠地,程英嘤和路荣俱是一惊,看向来者,李郴和大队龙骧卫。
“良家子,您没事吧?”李郴满头汗的跑上前来,拾起缃绫卷轴擦了又擦,“吓死人了,还好赶到了,在下的命也保住了。”
“李大人?”程英嘤大喜,李郴是东宫府属官,他出现在此地,就表明他身后站的势力了。
“见过良家子。”龙骧卫们抱拳行礼,脸色却有些异样。
李郴也古怪的看了程英嘤一眼,欲言又止,显然之前的骚乱听了个清,程英嘤的身份便是纸包不住火了。
“东宫果然插手了,碍事!”路荣趁几人见礼,迅速的重新拾起匕首,就要杀将上来。
然而下一刻,龙骧卫的剑就搁在了他脖颈:“东宫教旨至,谁敢放肆!”
路荣知大势已去,绝望的尖叫起来:“放肆?呵,赵家的人装什么装!你们天家的一窝子龌龊,有什么资格来训斥百姓放肆?!都是一丘之貉,龙袍下面长满了虱子,下地狱也该是你们先去!!!”
龙骧卫怒起,剑锋一转:“敢对东宫不敬,找死……”
“罢了,忘了东宫来前的嘱咐了?”李郴连忙阻止,将那缃绫卷轴递给路荣,“叫路荣是吧,东宫带给你的,你看看后,再做决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