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嘤说不下去了,赵熙行的笑幽微起来。
他俯身,在女子耳边轻轻一句,声音沙哑到不成样子:“那……今晚就要辛苦娘子了。”
“什么意思……呜!”
女子的话没说完,帘幕垂下,烛火摇曳,春光便在殿里漫延开来。
反正最叫苦的是司寝的内侍,大半夜的,一趟趟往里面送热水和干净帕子,送到哈欠连天打,眼泪都打出来了。
翌日,程英嘤睁开眼的时候,赵熙行已经上朝去了。
她一转身,又是浑身腰酸背痛,暗把赵熙行骂了千万遍,遂在被窝里偎到了午时后,实在肚子饿得叫了才起。
“良家子起了!”
随着内侍尖细的打鸣,宫女长龙般的请安进来,把程英嘤伺候成了菩萨,指尖都不用动就梳妆一新。
“良家子请用膳。东宫上朝前吩咐了,给良家子煮了两个鸡蛋,让您恢复恢复身子,您尝尝?”
程英嘤在膳桌前坐定,司膳宫女舀了鸡蛋过来,脸红到了脖子根。
程英嘤有一晌没明白,但见四下宫女们都红了脸,估摸着赵熙行又不知从哪儿学到了些东西,于是鸡蛋是不敢吃了。
“谢恩车就在外面候着,良家子用完膳,奴婢就送您回府。”宫女看了眼玉漏,微微催。
宫禁森严。侍寝的嫔妃完事后,不得在前殿久呆,回后宫的回后宫,回外宅的回外宅,程英嘤也是知道这些规矩。
“不急,我要先去办件事。”程英嘤将银筷放下,用了茶就要往外走,宫女们小脸纠结,拿不准该拦还是不该拦。
程英嘤将掌心的万金红一扬,语调带了威胁:“尽管回东宫去,说不准,他有好果子吃了。”
于是程英嘤往东宫宝库走了遭,问了些司掌进贡贺礼的内侍,得了答案,便让谢恩车往后宫里开。
自然一路如逛菜市极其不合规矩,宫人也立马禀报了赵熙行,可后者只是抚抚额,装耳聋没听见,宫人遂跟着学,也就装眼瞎,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