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妃的女儿,是皇帝的棋子,当家的儿子,是钱家的马前卒。她曹惜姑就不信了,钱幕都能去诏狱里走了一遭,她父亲曹由就不会重新权衡效忠对象。
而她刚刚收到曹家来的飞鸽传书。说当年那本花名册被继后刘蕙藏在书阁里。
“哥哥,父亲选择了我呢。”曹惜姑唇角一勾,如果不出意外,花名册应该有一个名字:冯怜。
这位刘蕙曾经悉心调教的,准备献给赵胤的良家子。
也是如今钱家对外宣称的表亲,曹惜礼的婚约者,未来曹家的主母。
当年曹惜礼随父进京,上赵府拜见右相,就鬼迷了心窍,要讨那丫鬟。右相侧室的刘蕙居然也应了,另编了卖身契花名册,瞒天过海的将那丫鬟送了出去。
而原本的花名册,据说是当时还叫着公子翡的钱幕,与刘蕙私下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并没有销毁,而是被刘蕙偷偷藏起来。
这一藏,就是数年,从右相府到帝宫。
“一个外官之子,敢讨准备献给上边儿的女人。哥哥啊,你当时真是被那狐狸精迷了心呢。”曹惜姑痴痴的笑起来,“如果陛下知道了这件事,不至于丢条命,但你的仕途也保不住了吧……反正我曹家有的是儿郎,缺了自然有人补。补上来的人,保管跟我和陛下是一条心的。”
曹惜姑打得一手好算盘。
借用这个花名册的旧事,换掉与自己作对的曹惜礼,顺便还能敲打敲打钱幕,一石二鸟,皆大欢喜。
吱呀。书阁堆尘的门在夜色中被打开。
曹惜姑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尘烟缭绕的黄花梨书架七八屏,放的都是刘蕙当年从右相府带来的孤本私藏,当了皇后自然就少有闲暇捧卷了,渐渐被闲置,宫人也懒得去管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