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半句话压得很慢,从齿缝间迸出来的,沙哑到不成样子。
程英嘤心跳猝然加快,又是红了脸,又是手足无措,恨不得剖开心来给他瞧。
赵熙行炽热的目光勾勒着女子的眉鬓,双眸,鼻尖,和唇,锢住女子腰肢的掌心逐渐滚烫,温度透过薄如蝉翼的春衫,上升。
“那鸳鸳是不是应该补偿本殿什么?”赵熙行喉结又一滚。
“……赵,赵沉晏……你,你要什么?”程英嘤觉得殿内温度升得太快,背心汗也一滚。
“本殿想听你说那句话。你知道的,本殿一直想听。”赵熙行气息喷到女子面容上,殿内的烛光并帘影都在融化。
程英嘤背心的裙衫已经湿透了,也不为甚,热的。她觉得再这么下去,整个人都会化了的,遂不管不顾的就开了口。
那句太过直白,市井间不害臊的话。
“我……欢喜郎君,满心满眼都是君……见了开始想郎君,不见他就更想……”
赵熙行瞳孔一缩。
程英嘤拼命抽了手出来,捂住自己脸。实在太不要脸了,臊得不行。
毫无遮掩和矫饰的每个字,如小刀,一刀刀全往赵熙行心坎上刮,霎地,他心底一个炮仗就冲上了天。
砰,在太阳穴炸开。染红了他的眸,灼烫了他的筋骨,浑身如沸水滚过,烫到不行。
“一日不见尚如三秋。何况月余避着不见你,本殿早就……想你想得难耐。”低沉的男声在耳畔拂过,压抑着什么。
“赵沉晏……诶!”程英嘤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到一阵天晕地转,撩起的纱帘淌过殿顶藻井,转瞬,背部就碰到了玉榻。
咫尺间一张俊俏脸儿,撑在她上方凝着她,还算是冷静的,眸底却烧得一塌糊涂了。
程英嘤脑海轰一声,东南西北都辨不清了。刚刚好的夜色,刚刚好的寂静,刚刚好的月光如水宜安寝,刚刚好的烛火朦胧风月织缠。
刚刚好,可以做什么。十九岁的她不算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