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仟眸色一闪:“话不能这样说……皇太子……守了一晚上。”
程英嘤心尖一痛。本能的想冲那缃袍男子跑去,什么话都由着他骂,但她实在不知自己到底犯了什么天地不容的大罪,要让西周皇太子出动龙骧卫,拿犯人似的。
他作甚要和先生计较?
程英嘤心里冒出来的念头很是理所当然。
她下了白玉阶,向男子走去,分开虎视眈眈的龙骧卫,大声喊:“真的没什么!都撤了撤了,哪来的不信人!小醉小醉,就靠着歇了一晚,就这样!”
然而待程英嘤走到十步开外,脚步蓦地滞住,她看清了赵熙行。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面容皎皎意气风发的乘风郎么?
苍白的脸,泛着青,满是疲态,一双眸却血红,直直的盯着她,鼻尖呼出的白气儿都是僵硬的,仿佛凝了彻夜的霜。
“就,这,样?”
缃袍男子终于说话了。沙哑的嗓子,倦极,却又平淡的,压着惊涛骇浪的情绪。
程英嘤低了头,搅着衣角,带了两分歉意:“我……我自知有些欠妥,但真的也没做什么,就是靠一靠,算我不是好不好,不至于吧……”
赵熙行唇角一笑,极度沙哑的冷笑,从喉咙里磨出来,瘆人——
“你,还,要,怎,样。”
一字一顿,冰冷的语调,惊天骇地的怒和殇都在逼近临界点。
程英嘤蹙眉,赵熙行何曾这样对过她,话寒得像审囚犯似的,于是她脾气也上来了,转身正要走,却看见一直僵杵着的男子动了。
他迈了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