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広脸色惨白,两股发颤,黄豆大的汗珠立时将鳞甲胄都浸透了。
“朕,入秋即南下,会留东宫在京监国。趁此事敲一敲他也是好的,省得他尾巴真翘天上去了。”赵胤玩味的转动着剑锋,“花氏枉害那丫鬟的事,就公事公办查,真是她做的,按律例来,不是她做的,也就放人。”
“臣,臣遵旨!一定秉公查,查案!”姚広憋出一句,抖成了个筛子。
赵胤轻轻一笑,虽然唇角是上翘的,可是指尖紧紧攥着剑柄,这个笑在姚広看来,就成了黄泉的鬼哭,哭比笑好。
“姚広,尔出身庶民,是朕,一步步把你提携上来的。朕,可以把你捧到天上去,也可以把你摔下来……瞬息,粉身碎骨。”
最后一个骨字落下,君王执剑的手腕一抬。
浑身紧绷的姚広敏锐的捕捉到这个动作,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最懂剑�醯乃�靼祝�f鸱媛洌�乱豢棠源�凸龅亍�
正当他绝望的闭上眼睛,便听得哐当一声响,是剑落地。
姚広睁开眼,见得尚方宝剑躺在地上,赵胤惬意的倚在榻上,神情如昔,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杀意,不灭的剑光,还有他湿透了的甲胄,提醒着他方才生死一瞬间,皆系于君王一念也。
“陛,陛下恕罪!臣……”姚広失魂落魄的拜倒,脑海都空白了。
赵胤轻描淡写的打了个哈欠:“那么大声干嘛?吵死了。朕困了,跪安吧。真是的,一个病人都不得安宁。”
姚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退出来的,人杵在殿外了,他还摸着自己的脖子,再三确定连着脑袋,于是瞧得曹惜姑好笑。
“羽林卫上将军,也这般怕死的?”
姚広瞥了华衣锦服的女子一眼,后怕:“羽林卫不怕死,却畏君。只跪君王的意思是,伴君如伴虎……你又哪里懂君王的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