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郴最近有点闲。或者说,他闲了很久了。
乌纱帽倒是戴着,安远镇御赐的宅子也住得舒坦,但他很久都没见过赵熙行了,曾经东宫身边的大红人,如今闲得都快成为一只米虫了。
倒也不是说官场落魄,就是东宫让他别在跟前晃,东一榔头跑腿,西一榔头打杂,甚至有时东宫想吃街头的菱角糕,他能被打发出去买糕点。
这事打什么时候起的呢,李郴说不明白,但大抵是跟花二有关,东宫撵着美人跑,嫌他跟着都是碍眼。
“李大人,您还是快点吧。殿下让您日落前把衣衫取回来,可别耽搁了。”豆喜的声音飘来,把出宫令牌递给他。
“东宫要新衣,宫里的制衣局吃闲饭的?”李郴哭笑不得,“莫非制衣局的和我一般,也闲得不行?”
豆喜挠挠头:“奴才不敢揣度。不过东宫确实是这么说的,大抵新衣并不是东宫所用……”
“行了,我明白了。”李郴立马打住,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豆喜没根不懂,他根齐还不懂?
听说花二搬进了教化堂,就挨在东宫眼皮子底下,这不就是一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么?
东宫到底是怎么大义凛然的对天下宣称,要惩戒花二失仪所以才关进教化堂的?又是怎么学了一好手偷鸡摸狗翻院爬墙,暗地里双宿双飞扯虎皮拉大旗的?
李郴觉得头疼。
“辛苦李大人了。”豆喜在旁边殷勤的笑,递上一囊银子,沉甸甸的,想来新衣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