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行心一个猛跳,差点就控制不住要上前去的脚,毫不好不容易稳了心绪,才轻轻一句:“本殿……我,熟悉你常用的胭脂,顺着味儿过来的……”
“哟,殿下还是个属狗的?”倩影依然没有回头,嗤笑。
赵熙行喉结又一动,太紧张了。
感觉说什么都是错,但不接话又不行,放了她去,再找就不是闻胭脂味那么容易了。
于是他脑袋一热,反正此地就两人,面子架势都不要了,脱口而出:“我就是属狗的!若能撵着你来,狗鼻子也算生得其所!”
这话实在是太市井了。甚至是,粗俗。
很难想象是从圣人嘴里钻出来的,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和谐感,却又太过直白的,直扎心尖。
倩影终于板不住了,笑,肩膀微微颤:“那如今撵着了,便请回罢。佛门净地,怕怠慢了贵客。”
“鸳鸳!”
赵熙行急了,蹭蹭蹭走上台阶,可脚刚踏进亭子,女子便转到铜钟后,借着个人高的大铜钟,男子走,她便转,故意躲着不见。
“唐岚岚的事,不是外面传的那样!是我大意了,徒增你烦忧!我今天来就是来说清楚,只要你肯听我!”赵熙行跟着铜钟绕,语无伦次的解释。
可两个人转来转去,跟两个陀螺似的,围着大铜钟绕圈,反正就碰不到一块儿去。
程英嘤避着他,凉凉的笑:“我还没说什么,殿下怎就说了一堆?我是那般小肚鸡肠的人么,你和她同舟游湖被抓着话头,我介意过么?你和她众目睽睽下独处一室,我又介意过么?没有!”
赵熙行一愣。旋即回过味儿来,连连点头:“没有没有,鸳鸳当然没有!都是我不好,是我着了她道,是我顾虑不周全,是我行事太欠妥!”
赵熙行一个踉跄。
两人绕着铜钟转了半天。他头有些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