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哪儿跟哪儿!亡人面前多生敬重,休得油嘴滑舌了!”程英嘤连忙后退一步,勉强板了脸道。
这一个举动,却又让赵熙行眸一深,偷偷伸了两根莹指,拽住女子衣角,将她往自己身边一拉。
“……不许离本殿那么远!”
程英嘤噗嗤一笑,红了耳根。
跟在后面的容巍看了个明白,啧啧摇头:“婆婆,你真决定,把二姑娘交给赵熙行了?”
“不好么?二丫头都十九了,你看盛京城里哪个好人家的姑娘,十九了还一个人的?”娘看得很是满意,连连点头,“有个人要……不是,有个还算不错的儿郎娶,不是很好么?”
容巍一愣:“婆婆,好像有点不对……不是,不是年龄,而是这个人,赵熙行这个人,值么?”
“二丫头欢喜他,就值!”娘斩钉截铁,半开玩笑半正经,“旁观者清,老身看得明白,如今赵熙行哪怕是个坑,二丫头也能栽进去!”
容巍恍然。于是也跟着娘瞧前面的两人,瞧得满意点头。
说说话话间,云散月开,夜色浓。一行五人踏着漫山春静,到了一处亭台楼阁。
花萼相辉台。一块结了蛛网的牌匾斜斜歪歪的耷在玉石柱子上,依稀还能辨得那五个瘦金体,是前朝君王亲笔所书。
废台。
除了芳草嘉树,山桂清涧,天然春景一山翠,这处花萼相辉台已经被淹埋在了灰尘和废墟中。
间或月光映照下的昆仑青玉阑干东珠镶金瓦檐,仍未被消磨的宝光流转,显示着这曾是一处天家别苑,人间富贵无极。
“阿姐,当心点,倒下来的珊瑚屏绊脚。”最前面的萧展驻足,向程英嘤伸出手来。
然而还不待程英嘤反应,另一只手兀地从旁插进来,搭上了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