辇上赵熙行缃袍金冠,端坐如松,却在听到这新鲜的旨意时,眉头微微蹙起:“好像……哪点不对?”
禁军营的风波他亦有耳闻,不过还轮不到他出面,此刻他正要去瞧瞧挨罚了的赵玉质,毕竟同胞兄妹,怕她被令思过赌了气,做出什么蠢事来。
然而,一连萦绕在他心底数日的疑问,随着这一道圣旨全部连起来了。
然后咻一个火光,便让他咯噔一下。
“豆喜,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太多事冲禁军营来了?”赵熙行问辇旁随行的内侍。
豆喜哭笑不得:“殿下可真是高看奴才!奴才一个阉人,哪里懂这些!不过禁军守卫宫城,可谓是拱卫天子的最后一关,所以素来军纪严明,铁板一样,很少出岔子的!”
“就是这点不对!”赵熙行的指尖敲在玉辇把手上,一下一下的,也敲在他心上,“从阿银落水,到换人,到沈钰,再到今天……一连串的风波,都落在了那个邱升头上?”
豆喜挠挠头,随口一句:“邱将军真是应了名儿,步步高升呢!”
赵熙行眸色乍然一凛,从金吾卫到副中郎将,不过月余,这速度,简直就像奔着什么东西去的。
“来人,查,查邱升。”赵熙行一字一顿,咬得发狠,“彻,查。”
宫人吓得神一晃。立马有官吏如临大敌,加急加点的将东宫令传去了大理寺。
赵熙行的手依然攥得玉辇扶手发紧,指关节都发白起来,虽然天子脚下海清河晏,他却心底一股不安,不减反增。
“去东苑。”
玉辇上传出这一声时,豆喜才迈出的脚缩了回来,挖了挖耳朵道:“东……苑?那只是个小小花苑,殿下您是东宫,去这种小园子有份!不如改道御花园?”
“……再多一字,十板子。”
辇上回应。豆喜一个哆嗦,立马暗骂自己不要命了,怎么敢多嘴“圣人”的决定,慌忙命辇驾去往东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