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觑,没人说话,能听见窗下虫子的絮语,春风打得窗扇吱呀响,还有一个愈发剧烈的心跳声。
大抵是来自程英嘤的。
“荒唐。简直是荒唐。”良久,冰冷的声音打破了僵持,却让堂里的温度霎时下降,冻得程英嘤和娘打了个寒噤。
娘看向声音的来源,斟酌道:“三哥儿,老身明白你的顾虑。虽然辈分是有些荒唐,但老身也想明白了。二丫头是要跟人过一辈子,又不是跟个辈分,只要她中意,再荒唐的,老身也支持。”
“谁说我中意了……我……”程英嘤跟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慌忙辩解。
可话头没完,她自己又心虚到不行,语调越来越低,最后干脆咬了唇,一副“打死不认”的脸儿。
萧展的瞳孔渐渐收缩,指尖攥紧了腰际的佩剑:“他,姓,赵。”
“是,老身是曾顾忌过他背后的赵家对二丫头不利,但如今也愿意赌一把。”娘笑得慈和,又坚定,”赵熙行这厮不赖,老身愿意赌,他是老天命定给丫头的人。这个赢头足够大,老身为何不下注?”
程英嘤噌一声站了起来,动作有些慌,碰倒了条凳,砰一声就倒了。
“娘你越说越离谱了!什么命定什么赌,我可听不懂!听不懂!”
娘盯了女子一眼,了然:“丫头,你骗不过自己的心。余生本就是一场豪赌,若那个人是赵熙行,就问你敢不敢。”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