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鞋破,钗环散,风声呼呼刮得脸刺,接不上来的呼吸堵得胸口疼。
可女子的脚力哪里比得上训练有素的喽,何况还有个拖油瓶,出了花木庭,身处郊外村野,追兵的刀剑都快刺到后脑勺了。
程英嘤暗道不妙。正是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从村子里某个角落处,一把捞了两人进来。
程英嘤刚想惊呼,嘴巴就被捂上。
这一刹那,家奴们叫嚣着,刚好从墙缝跑了过去,身影动天彻地的消失在天际。
“好了,他们不会追来了。我们走小路去另一边。若是二位贵人不嫌弃,请来寒舍喝杯春茶吧。”熟悉的声音传来。
程英嘤和赵熙彻同时回头,看清来人,惊喜交加。
“豆喜?”
豆喜噙笑点头。小心的看了眼外边儿,带着二人沿小路,进了一幢乡野民宅。
哒。锁上门。豆喜才郑重了颜色,向两人行礼:“方才情况紧急,未得见礼,还望贤王殿下,和皇……花二姑娘饶过。”
“快些请起!救命之恩才是要谢过你!”二人忙亲自扶豆喜起来。
赵熙彻挠挠脑袋,加了句:“豆喜是近身伺候我长兄的,怎如今在京郊?这是你家么?”
豆喜躬身回话,恪守着君臣的礼节:“让小贤王见笑,此处正是鄙宅。前阵子殿下中了魔怔般的找花二姑娘,什么都不管了,伺候的奴才也就闲了下来。奴才就干脆告了个休沐,说春天来了嘛,回家管管花儿……”
“花儿?”程英嘤一愣。
她是普通的疑惑,豆喜却霎时意识到说漏嘴,脸色一僵,变得极不自然。
他慌忙清咳几声,目光飘忽不定:“没啥……就是乡野小民,农闲时找个乐子……”
顿了顿,他又立马转了话题:“……倒是花二姑娘,殿下如此寻您,您就没什么打算么?”
赵熙彻坐在一旁,脱下靴子,倒着靴里的渣子,也想起了正事儿,面露不满。
“对啊,花二姑娘,我长兄待你跟痴了似的,人都瘦了两圈,你一直这么躲着,到底几个意思?”
“这个,就不劳各位费心了。”
没想到程英嘤完全不想解释,甚至提到那个他时,心口就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