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御医的事,请殿下示下。”他重复了句。
然而,赵熙行下一句,让所有人脑子都不好使了。
“《诗》曾曰,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有彼佳人,如今才见识了。”
这是东宫的示下,手如柔荑。
李郴惊了。这是驴头不对马嘴,还是他蠢,领会不了深意?
“殿下确定就这句?”李郴不安,大汗淋漓的确认了遍。
没想到赵熙行点点头,眉梢的欢喜都兜不住了。
“不错,跪安吧。”
李郴等人退出御帐,十二月的风雪吹得脑门痛,也没把他吹明白。
东宫刚才是着魇了么,还是被个狐狸仙上身了?
当然,估计他这辈子也不会知道答案了。
那书案后,眼皮子底下,盈盈小手一握,郎君就丢了魂儿。
三日后,浩浩荡荡的御驾,终于到达了东陵。
内务府给阖宫上下都安排了歇脚地。吉祥铺四人也分到了一进院子,和奴才们住在一块儿。
而赵熙行沈银等人,身份尊贵,打落脚后她就再没见过,只见得宫人忙上忙下,就他们几个最闲。
“花二姑娘,殿下差奴才来问您,可住得习惯,若缺什么少什么,尽管支人去称心阁要。”
这日,豆喜拜访,看着坐在檐下修剪柏枝的程英嘤笑。
“称心阁?好名字。”程英嘤随口道了句。
娘见她闲得慌,便让她帮着自己拾掇柏枝,回京熏了肉让她第一个尝。
豆喜连忙解释:“哦,称心阁是殿下所住。最近殿下忙着祭祖,诸事繁杂,让奴才给姑娘道个歉。”
程英嘤低头剪着柏枝,轻笑:“他是东宫,该忙的,民女还敢管不成?道歉不是折煞……嘶!”
话头湮没在一声惊呼里。
似乎女子的指尖被剪子划伤了。
旋即,似是赌气般,剪子就被重重地扔了出去。
砰,一声闷响。女子脸上噙了淡淡的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