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往后愿君忧民生,悯农事,不负本殿期望。还有。”赵熙行顿了顿,“嘉尔数年忠心,赐尔府邸一座。”
李郴被欢喜砸晕了。
赵熙行清咳一声:“就……赐在安远镇……本殿自己出资赐你。无需耗费国库。”
李郴眨巴眨巴眼,怎么,好像有点其他意图?
安远镇,不就是吉祥铺的所在么?
还有,东宫自己掏钱,这里面“不见公”的意味就更重了。
李郴探寻地看向赵熙行,后者却蹭一声站起来,拂袖就走,脚步有些慌。
“恭送殿下!”宫人齐刷刷跪倒。
那缃色背影临到门口,又顿住,看向琉璃瓦檐尖,一溜烟麻雀栖在那儿,叫得欢儿。
叽叽喳喳,吵了一宫。
“殿下息怒!臣立马命人赶了去,扰了东宫清净,臣该死!”李郴熟悉赵熙行的性子,立马便要使人去。
没想到赵熙行转回来,指尖捏了一角糕点,又走到檐下。
咻咻。莹指一弹,糕点屑飞上去,麻雀儿们热闹的抢起来。
阖宫内外看得咂舌。
东宫是在干什么?
素来冷静持礼,纹丝不乱的男子,第一次逗鸟儿?
似乎……心情很好?
李郴揉了揉眼睛,那缃色背影已消失在门外,只有漫天扑腾的麻雀,提醒着他并非眼花。
当天下午。二十碗糖蒸酥酪就被送到了平昌侯府。
李郴亲自瞪着沈钰吃下去,后者吃是吃完了,转过头就吐到腿发软。
此后月余,听闻这小侯爷看见甜食就跟见阎王似的,躲着叫“滚!”
八月。安远镇新起了幢宅子。
据说是新晋的詹事丞李大人安家于此,就在吉祥铺隔壁,去李宅都得经过吉祥铺。
九月,宅子建好。诸乡亲拜谒恭贺,镇子热闹了好一阵。
几场秋雨后,大雁南归,玉山的枫叶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