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风轻声道:“请卫士长明日来情报局一趟,可能近期需要阁下出趟远门…东瀛需要坐镇啊!”说完,陈长风不慌不忙地朝前走去,花白的长辩纹丝不动地拖在他的脑后。
伊赤心注视着陈长风渐渐远去的背影,低声哈依了一声,身子微微鞠躬。
1877年元月中旬的一天,数条官船在薄薄的
晨雾中静悄悄地抵达了江宁城外的长江码头,船头上插着内务府的旗号,几名如狼似虎的大内侍卫挎着腰刀虎视眈眈地扫视着不远处的接官亭。接官亭里迎出了一伙身着各式官服之人,还夹杂着几个身着宪兵制服的军官,他们黑色的军服在这个清晨显得特别刺眼。
这段码头已经被身着橄榄绿色制服的警察和黑色军装的宪兵实行了戒严管制,还有三三两两的安全局的秘密警察散布在码头四周,严密地监控着周边的动静。
船头上的侍卫领班眼见码头没有什么异常,遂返身来到官船的舱房门前低语几句。很快舱门一开,裹着披风,戴着暖帽的容馨大格格出现在门旁,在宫女嬷嬷们的簇拥中下了船,和前来迎驾的江宁官员们略微寒暄几句,便坐上了豪华的六轮马车,向江宁城驶去。
没有人注意到在离接官亭不远处,一条不起眼的小船也静悄悄地离开了码头。船舱内坐着一个矮小健壮的三十多岁的壮年汉子,新剃的光溜溜的头皮泛着青色,一身毫不起眼的长袍。引人注目的只有那只左手上黑黝黝的一截铁钩在昏暗的船舱中闪动着冷冰冰的光芒。
伊赤心奉命潜往日本就近协调指挥火药桶计划的
实施,去国十余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返回日本,心潮难免起伏。然而他的脸色依然平静如故,丝毫看不出内心的波澜。他抬眼望向舱外,远远地看见码头正在渐渐远去,那棵熟悉的白杨树也渐渐消失在晨雾之中。
日本,我就要回来了但我将带回来一场灾难!伊赤心在心底苦笑了一下,然后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