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里崉崉接着道:“赛因赤答忽起初也只是想出手威慑一二,将他逼走罢了。怎料他吃亏以后立刻想要从袖中抽出诏书发难,我与赛因赤答忽离他较近,清楚地看到了他袖中露出的纹龙样黄绫。”
“好在赛因赤答忽反应得极快,还没等他喊出宣旨二字,就阻止了他,将他给打昏了过去,不然我们此时的境遇只怕会更加为难。”
“原来如此!”
李察罕恍然大悟,“姐夫他到现在还没有返回府上,想必也是怕将祸事牵连到我们身上,仗着无人知晓他的身份,直接逃出城了。”
康里崉崉知道李察罕担忧赛赤答忽的安全,安抚道:“你放心,他只身承担了这么大的祸事,我绝不会放任他不管,我已经派人吩咐下去,他归家途中会很顺利,绝不会有人对他发难。”
“如此便好。”李察罕听后稍稍放心,心中愈发感激自己的姐夫,他的恩情自己只能日后慢慢偿还。
“朵儿只班有恃无恐地上门找麻烦,想必朝廷的旨意对我极其不利,你婚事已成,就不要在江浙久留了,明日一早就带着安宁去大都吧。”
“可您……”李察罕有些担心自己的这位岳丈难以应对这般危局。
康里崉崉颇为自信地道:“放心吧,老夫宦海沉浮三十余载,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朵儿只班还奈何不了我。”
“可是万一朝廷因为宛河村一败对您多有责罚,那朵儿只班绝对会以此大做文章来攻讦您老……”
康里崉崉无奈地道:“就算是那样,你留下来又能帮到我什么呢?”
李察罕闻言默然不语,抛开康里崉崉这个岳丈不谈,自己的确无权无势。
康里崉崉喟然长叹,“有时候地方官员实实在在地做一辈子事,都不如大都里那些贵人们在圣上面前的一句美言有用。你若是有心帮我,就到大都好好闯荡一番,混出个名声来。”
李察罕心中感动,纳头便拜,“您老的知遇之恩察罕铭记于心,终身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