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那声音看过去,乃是一皓首的老臣,他端步出
来,拱手道。李渊看了看他,也是恭敬地道:“欧阳先生,请说、”
“咳咳咳,老臣,老臣听闻工者取巧,巧言令色,商者重利,见利忘义。适才裴相所言,举选武将,老臣以为可以,但选举工匠,老臣以为此乃伤风败俗之始啊。”那欧阳老先生说道:“从古至今,当官的无不是读二圣之言,然工匠不读,岂能为官?不读圣人之言,那工匠徒取巧偷懒,此风一长,那天下学子岂不纷纷学之?”
李渊点了点头道:“欧阳先生所说,朕亦知之,唔,裴寂你有何看法?”
裴寂想了一想道:“欧阳先生乃经学博士,吾有一言不知可讲否?”
欧阳老先生道:“裴相尽管说,吾必择善从之。”
“黄帝造指南车而败蚩尤,伏羲结绳为网,有巢氏建屋,有燧氏生火,如此先贤造工具机械,我百姓始得文明,后又有铁器,锯,犁等工具出现,我国家从而富强。故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工匠之用,并非取
巧钻营,而使一人之力而为十人之事也。”裴寂不愧为李渊的第一嘴炮兼秘书,他缓缓道:“今日,我大唐之士卒,横死于突厥之铁器下,我百姓耕种一年,饥寒不免,故吾皇圣明,欲举忧工,鼓励天下工匠也。”
那欧阳老头闻言一怔:“吾常闻,富庶皆由休养生息而来,当今天下不服,不应安心让百姓务农才是正道?而现在,则徒使百姓去钻研技巧,不是更误了农时?”
裴寂道:“突厥以修养完整,而大唐想要修养,只能去大国之尊,哀求突厥。吾等岂能让圣上蒙受此等侮?欧阳老先生,如今这时候,步步为营以成败局,唯有以巧胜强啊。”
欧阳老先生闻言也是不觉明厉,为何,他哪里知道前方战事吃紧,后方也穷得拿不出粮米来,就连治河也得扣扣索索去找大户借贷?
但好歹老先生是正直人,知之为知之,当下他便道:“皇上,老臣不知内里情况,方才之言,乃纸上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