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疏收起此时的心烦意乱,取了两块纱布便将他的双手紧紧包裹好,不在让指甲嵌入掌心之中。
“怀瑾。”他低声唤道,并将施阳挪至自己怀中,“为何要将御灵珠给我。”陆无疏拿了施阳的手,与之十指交汇。施阳如今变成这样,陆无疏心痛到无以复加,连呼吸都是颤动的。“为何?”陆无疏的眼眶,已经隐隐发红。
“啪嗒”一声,一点澄澈的水滴落于施阳的肩头之上。陆无疏将脸贴至施阳头边,面上挂下两行清浅的泪。陆无疏从未这般撕心裂肺地痛过。剖丹之痛尚且能忍,但心头之痛,又该如何?
施阳在他心目中,已如同一棵树苗一样根深蒂固,如今牵一发而动全身。施阳的皮肉之痛,已然成为了陆无疏心头之伤。
陆无疏再次将施阳的身子抱紧了一些,生怕此刻一松手,施阳就会离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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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已是日上三竿。
陆无疏服下的药中有太多安神的药草,况且又守了犯痛的施阳一整夜,导致他睡得忘了时辰。
醒来之时,他已一人躺在床上,不见了施阳的踪影。
他下了床榻,快步走向小室之外,只见施阳支了一张可以前后摇摆的竹榻在竹亭之中,闭着眼轻轻扇着瑶光扇,面上满是安详与惬意。
三伏天颇为燥热,纵使明虚老祖将屋舍建于这深山之中,也不免被暑风吹得闷热异常。
竹椅“吱呀吱呀”的前后摇摆,施阳睁了眼,看向站在门框中的陆无疏,笑道:“师兄,你醒了?”
陆无疏安了心,这就浅浅颔首。
“你虽是大病初愈,但也不可以任性,这把躺椅是我的,你可不能抢。”施阳踮了脚又接住脚力推了一把竹制摇椅,竹椅这就前后摇摆起来,“吱呀吱呀”的声音愈发的响亮。
这画面,陆无疏感觉十分眼熟。
脑中的画面渐渐闪过。陆无疏响起当日他喝了客栈熬制的汤药,而后中了幻术,慢慢走向施阳的场面。待到那一场面全然记起,陆无疏抓了门框的手便紧了几分。
那时候,施阳将他狠狠推开了,还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