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阻了他路的燕崇,又会如何?
裴锦箬想起那个已经许久未曾做过的梦境,她本以为,叶准是最有可能的人选,如今,再不需要担心梦境成真,可如果,她一开始的怀疑对象,便错了呢?
裴锦箬一时间,心乱如麻。
好在,今日她的表现应是暂且稳住了萧綦,他暂时还不会放开手脚来直接针对靖安侯府和燕崇。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需好想想,她必须好好想想,他接下来,到底会如何做。
她想得太过出神,以至于马车是何时停下的都没有察觉到,直到车帘被人掀开,车内光线一亮,有人探进头来,她才一个激灵醒过神来。
“在发什么呆呢?”居然是燕崇,看他还是一身飞鱼服,再看了看他身后的街道,想必这是碰巧撞上的。
“你在执行公务?”她一壁问,一壁往他身后探了探,却是悄悄将手掩在了袖下。
却哪里能躲得开燕崇的眼睛?他第一时间便已察觉到了她脸色不对,她藏手的动作又太过欲盖弥彰,他一眼便瞧见了她手背上被掐出的印记。
只他却只是敛了眸色,并未说穿,反倒是笑道,“刚刚从诏狱出来,正打算回家。没想到刚好撞见了你,也好,咱们许久未曾在外边儿吃过了,今日,正好带你去个地方。”
“可是,晟哥儿……”裴锦箬却是犹豫道。
燕崇拉下脸来,有些不高兴了,“你怀着他时身子不便,他出生后,你一门心思尽在他身上了,你再这样,我可真醋了。信不信我回去便揍他一顿屁股,跟我抢你,讨打吧?”
裴锦箬一哂,继而笑了,分明是已经醋了,一个大男人,连自己儿子的醋也吃得这般理直气壮,怕是也没谁了。
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也甜暖交织,忍不住,便是勾起了唇角。
见她笑了,燕崇亦是跟着笑得志得意满,将车帘一摔,人已纵身一跃上了马背,马鞭一扬,便是道,“走!改道!”
裴锦箬在马车里,无奈地摇头失笑,想着这些时日以来,倒果真有些忽略了他,罢了,便好好陪他一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