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徐蓁蓁约好了在穆王府门前见,到了穆王府门前时,果然瞧见了她家的马车。
两人一道下了马车,被人迎着进了穆王府。
一路进了内院,直接被引着进了正院上房,卢月龄穿了身家常的衣裳等着她们二人,面有病容,果真是病了。
至此,裴锦箬才算得放下了一半的心。
只是,说了一会儿闲话,卢月龄却是神色恹恹,偏她却没有想要将人支开,与徐蓁蓁和裴锦箬单独交谈的意思。
裴锦箬那本来放了一半的心,又悬了起来,眉心微颦地看了一眼守在卢月龄身边,那个看起来,有些眼生的婆子,心下,微微一沉。
正在这时,眼前身影一晃,听得一声斥责,面前端茶的丫鬟已是匍匐跪在了跟前,语调很是惊惶地迭声喊道,“夫人……夫人饶命!”
裴锦箬望了一眼裙幅上深色的茶渍,杏眼微微沉黯,这局,实在太过拙劣了。摆明了就是请君入瓮,端看是不是愿者上钩了。
“锦箬,我陪你到里间去换身衣裙。”卢月龄神色一紧,却是猝然道。
“王妃娘娘,这怕是不妥吧?”谁知,边上那婆子却是一脸恭敬地道,“靖安侯世子夫人刚刚生产没有多久,正是体虚的时候,知道世子夫人与咱们家王妃交情甚笃,可若是过了病气到底不好。还是请世子夫人移步,就到左近的厢房去换身衣裳便是。”
四下,有些安静,卢月龄僵着面皮,裴锦箬半垂着眼,盯着裙幅上的茶渍,眼观鼻,鼻观心,徐蓁蓁则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
过了片刻,裴锦箬抬起头来,倏忽笑了,“那便有劳这位嬷嬷派个姑娘为我引路了。”
“那是自然。”那婆子垂首道。
卢月龄一怔,神色复杂地望向裴锦箬,眼底,恍惚有泪光。
徐蓁蓁则是蹭身而起,“我陪你一道去。”
裴锦箬却是转过头,朝着她摇了摇头,“不用了,你陪着月龄在这儿说会儿话,我片刻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