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斛律真是不是当真才学会的鞭陀螺,也是无从求证。
虽只是女子之间的比试,往小了说,无伤大雅,可这若是涉及到两国邦交,如今又正在和谈之时,怕是就要东风西风,看谁输阵了。北狄,来者不善。
略一沉吟,裴锦箬凑近身畔的卢月龄耳边,低声耳语了两句,后者点了点头,便是清了清喉咙道,“早知如此,方才公主便该明言才是,如今这般,倒是显得安平胜之不武了。安平,莫不是方才你自个儿说的要比试,还是要比这鞭陀螺?”
卢月龄是穆王妃,是在场女子当中,身份最为尊贵的,她又是安平县主的堂嫂,由她来开口,自是再自然不过。
裴锦箬目下闪了闪,她来得晚,不知这比试从何而来,卢月龄却未必不知。
她只是提点了卢月龄,即便吃亏,也要吃得明明白白,卢月龄便有了这么一番话,如今看来,这比试的由来,还真有那么点儿蹊跷。
她不由微微一笑,抬起头来,便对上了一双打量她的眼。
确切的说,该是两双。
当中一双,满是审视和猜度,正是属于斛律真的,而方才那个北狄女官正站在她身后,与她低声耳语着什么,一主一仆的目光皆是望着自己的方向。
怕是方才,她凑近提点卢月龄的动作被人瞧见了。
不过,裴锦箬却也没有半分异色,反倒落落大方,朝着对方微笑着点了个头,举止从容而优雅。
斛律真当下,便是狠狠皱紧了眉头。
边上安平县主却已经是心领神会一般,上前来,先朝着卢月龄蹲身敛衽行了个礼,口中唤着“六皇嫂”,而后才是一脸委屈地道,“我也知道,方才是我莽撞了,不该被公主言语激了两句便提议比试,可比什么,却是公主定下的,若是早知道公主初学此道,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与公主比试的。如今,虽是赢了,倒还不光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