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笑鱼恨恨地想,可是,眼光却是温煦如寒日暖阳。
桌上烛火静静燃着,池笑鱼一步步走近,走到床边轻轻蹲了下来,昏黄的光洒在他脸上,便把那份苍白给掩了下去,池笑鱼喜欢这样的颜色,不似往日,每每都苍白得仿佛下一刻就要透明到消失了一般。
他睡得极其安稳,池笑鱼想,这迷香,顾子赫下得份量应是很足了。
池笑鱼凑近看了看,他脸上的伤又深又长,虽是涂了药,但是并未结痂,所以伤口甚是明显。
池笑鱼叹了口气,面色怏怏,有些无奈道:“你看看,你都毁容了,我怎么还是那么喜欢你啊?”
自然不会有回答,外面打更声又敲了一阵,池笑鱼起身,深深看了床上人一眼,提步便离开了。
待纱幔一落下,薛摩便睁了眼,他缓缓坐起了身子,手杵的地方刚刚池笑鱼趴过,便还有她的体温,薛摩的手指轻轻抚过,甚暖,他抬头,愣愣地看着那红色的纱幔,一动不动。
回去的一路上,顾子赫见池笑鱼心情甚好,便试探着问道:“心情这么好啊?你刚去见他,他醒了?”
池笑鱼一脸奇怪,道:“你给他下了迷香,他怎么可能会醒嘛!我就是太久没见着他,这下见了,心里高兴……”
池笑鱼还在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走,并没有注意到顾子赫已经愣在了原地,其实顾子赫并没有点什么迷香,别说池笑鱼进薛摩房间了,就是进后院,顾子赫清楚以薛摩的功夫,他都是知道的,而薛摩佯装睡着,只是为了……
这一刻,顾子赫恍然了悟了,他想成全池笑鱼,而薛摩,想成全他。、
次日一早,沈放来接亲,月满楼张灯结彩,红烛红绸,那一众表演的姑娘们都盛装打扮,往那月满楼门口一站,简直赏心悦目。
月姨带着琴瑟出来,她凤冠霞帔,美得不可方物,月姨看着她,笑道:“你这一走,我上哪去找像你这样,琴弹得这般好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