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这块蜀军的军牌，慕容无病除了诧异以外，更多的是疑惑，此次刘伯伯已经是做好了阳沉西山的决定，蜀军定然也会在那衡州一战之后四下散去，交给自己的这块军牌又是意味着什么？仅仅是让自己有个念头？

慕容无病抬起头，用一双充满着疑问的眼睛望向了心禅大师。

老人却是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便是转身离去。

看来，就连心禅大师这位传令人也是不知道刘伯伯心中所想，但是，这位以谋略闻名天下的大家，专门来了一趟五乳峰，却只是让方寺长打了自己一顿，又是留下了这么一块毫无作用的军牌吗？

看着心禅大师渐渐远去的身影，慕容无病便也不再去多想什么，他静静地走到了那坟前，这一次，没有像那位方寺长这么一派宗师的人物强迫着他，他确实

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但是，除了他自己，可能没有人会知道，他这一跪，并不仅仅是跪眼前这坟里的人，还有更多没有入坟又或者是已是入了坟的人，皆是受着这一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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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山林里缓缓行走着，此等速度远远不及从蜀地赶往京城那般凶险和急迫，而且，那位坐马车头上，牵着缰绳的老人此刻更是一脸温和地看着从身旁路过的人，从眼里向后扯去的风景。

老人穿得很简陋，但是却并不会让他觉得很冷，就算是破棉袄，也终是有用的。

而马车里的那位，穿得却并不是简陋一说了，一身管家标志性的青色长衫垂在马车内，与马车外牵马的那位不同，脸上的神色却是凝重了许多。

也不知是自己的咳嗽声还是那从马车外吹入的而后在马车内盘旋了一下又吹了出去的微风的原因，那位牵着缰绳的老人竟是说道，“如此大好河山，板着一

张脸终究不算是好看的。”

周伯生苦笑了一下，便是说道，“你这般悠闲地赶路，恐怕到了衡州城便不是指挥将领打战，而是指挥着收拾战场了。”

也不知这句话触动了老人的哪根弦，车外的老人竟是突然破口大骂起来，“恁他娘的，我和他们将军虽然说不上穿一条裤子，怎么也是偷看过同一个女人洗澡的情分，这么点时间就等不了了？！”

这句话说得很大声，沿着路边行走的人们便是纷纷扭头望向了老人，心中不免说道，也不知这是谁家的下人，竟是对着自家主人说着这么些个粗语，更是那般自豪的语气让人极为讨厌，之后到了府内还不会被打得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