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州。

一个几乎可以被朝廷官员所遗忘的小县，但是，却也正是因为此等小县，让这个小县里没有那么多京城里所拥有的让人作恶的东西。

走近城门，没有关卡，没有守卫，唯一的一个站在城楼上的士兵此刻却是正忙着与各路路过的农夫，商人打着交道，脸上洋溢着名为幸福的笑容。

可是，这些在慕容无病的眼里看来，却是别样的感受。

老马已是垂已，那颤颤巍巍的身体仿佛在踏出下一步的时候，便是一下倒在了地上，不再起来。

躺在马背上的慕容无病掏出了腰间的酒壶，高高地举在了头顶，却是没有一滴酒落了下来。

慕容无病面无表情地将空空如也的酒壶又重新挂回了腰间，却也正好，方才到了这个小县，就算再怎么贫穷的地方，卖酒的地儿应当还是有的。

就在慕容无病起身坐好的时候，一个慈祥却又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老马仿佛终于看见了一丝可以休息的空挡一般，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那农家的汉子干了几个时辰的农活，陡地坐在了田坎上的模样。

“年轻人，这马已是老马了，不如换上一匹吧。”

慕容无病循声望去，那是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那褶皱无数的肌肤就仿佛那已是历经了百年沧桑的老树上的树皮一般干枯，老人咧嘴一笑，那一口老黄牙更是缺了几瓣大门牙。

慕容无病毫无生机地摇了摇头，并未说话，便是要催促着老马赶路，可是，已是步入了晚年的老马却又哪里是那么容易重新跑起来的，老马缓缓地提起了那仿若重若千斤的马蹄，却是又被老人叫住了。

“这位公子，既然你不肯换，那老头子我与你买下这匹马如何？”

这一句话，却是让慕容无病真正有了心思与他交谈，因为，他从离开高霖和徐余德那一日起，便是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