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像个人一样活下去而已,就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也是奢侈吗。
“开门!臭婆娘,开门!”
桃花村,一个远离县城的小村,人烟稀少,却是四季如春,在这里,一年当中竟有六个月也能见得漫山的桃花盛开,故此取名桃花村,诗情画意的村,诗情画意的名字,诗情画意的景,却终究没有诗情画意中的情意,至少在赵双燕的眼中是如此。
蜷缩在墙角的赵双燕年方过十四,亭亭玉立的身姿和样貌终于有了一点显现出来的样子。赵双燕抬起头望向正死死地抵房门的母亲,回报以她的,是一个慈祥的微笑。
可是,一介妇女,如何与一位大男人的力气相比,房门被砰然一声撞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那一刻,赵双燕仿佛看见了一只凶恶的猛兽一般,在雷声轰鸣的夜晚,散发着幽绿的目光,恐惧,似墨滴入水中一般,瞬间蔓延至她的全身。
男人恶狠狠地将妇人的衣物褪得干净,摸净全身上下所有能藏钱的地方,终于摸出来了一小块碎银子,男人骂骂咧咧,一脚踢在妇人的腹部,那个赵双燕出生的地方,剧
烈的疼痛让妇人的眼角渗出了泪水,当妇人的目光放在了赵双燕身上之时,妇人立马跪了起来,抱住男人的腿,说道,“不行,求求你了,她是你女儿啊!”
“滚开!我的女儿?还不知道是你和哪家的汉子留下的种!滚!”
血水如注。
赵双燕已经忘记了,忘记了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又究竟体会到了什么,她只知道那一夜,在床上,一个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男人趴在自己的身上,她只知道那夜,她没有哭,因为她还记得自己的手上有着一把鲜血如注的剪刀,母亲如同看待魔鬼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从此之后,心无桃花,村不在。
赵双燕躺在床上,听着枕边听过不知多少次的呼噜声,闭着双眼,眼角泪珠绽放如花,这一切,都仿佛发生在昨天,却又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忘记了手中那把剪刀的模样,近到那母亲的视己为魔的目光清晰无比,究竟是忘记了,还是记着了,她不得而知,每当赵双燕觉得累了,不知道自己所做为何的时候,她的脑海中总会响起这番记忆,挥之不去,却又能轻易忘却的记忆。
正当赵双燕出神之际,一声叫喊撕裂了夜晚的宁静。
“家主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一时间,房间内烛光渐渐亮起,薛蓟在睡梦中被吵醒居然少有得没有那番怒气,反而是推开房门急忙问道,“发生了什么?”
下人气气喘吁吁地说道,“大,大人,有人刺杀东厂贵客。”
闻言,薛蓟大惊!眼看着凡天剑就要到了手中,如果东厂的人死在了自己的府里,就算她薛蓟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更不要说什么凡天剑!
“快,快,走,”薛蓟急匆匆地一脚踏出,却又马上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扭头说道,“燕儿,你也来吧。”
赵双燕点了点头,穿戴好衣物跟着薛蓟一同朝着慕容无病所住的厢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