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道观,三观最为闻名,长白山长真道观,仙女峰静水观以及那归龍山的净明观,而这三观之中,最为有名的便是那长白长真道观。
言其闻名,定然有其独特之处,这也是这位一向不信神佛的杨锦天在收到长白长真道观的书信之时,没有一把将它撕掉,这也是好的,更有甚者,在老人年轻之时送出书信怒言其品性之类的话,更是被老人一把扔入茅厕,充当那清洁之物,惹得天下道观之人好不愤怒。
可是,这天下道观中并没有那长白道观,介时,长白真人还未羽化成仙,年纪轻轻便坐上了那道观之主,却是第一道命令便将天下的道家门人得罪了个遍,道家所学,精益求精之上便是那道法所说的长生一说,然而这位刚刚坐上长白道观的男人确实一把舍弃这千百年来道家的根本,甚至将那道观中所有的《长生诀》给销毁一通,至于销毁手法,自然要比老人要仁慈得多了。
听着老人介绍着这长白道观的是与不是,昔日与如今,慕容无病好不快活,只是这般笑容在老人看来确实那么牵强,不过,老人却是不会多问。
“前辈,照你这么说,那长白道观理应是受天下人所抛
弃的,怎么又如此闻名天下,香火之盛,不是那其余道观所能比拟”
老人伸出手,挖了挖鼻孔,掀起车帘,将一大块鼻屎弹出车外,说道,“在老头我看来,什么道啊,佛啊,都是狗屎狗屁,信则有,不信则无,你可见过那尊大佛,那位仙人救过那些将一生之中所赚银两大半奉献给道观给佛庙的人?至少老头我没见过,若是今后见上一见,老头我便也可以信上一信。”
慕容无病微微一笑,说道,“前辈,若是这番话到了那长白道观的道长耳朵里,前辈不怕,可是我还是怕得那些个天天念着道德经的道长们的。”
老人瞥了一眼慕容无病,不再说话。
马车缓慢地走着,如同几日前自己来时一般,悠哉游哉,不过,同是一条路,季节已便,心情也不同了,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物是人非吧。
慕容无病伸出手,一片雪花竟是落在了手上,慕容无病不禁一惊,入冬不过几日,便下起雪来,一时间慕容无病出了神。
长白山。
“师叔!你当真要收那慕容小儿做你门徒?”一位胡须花白的道长此刻竟然是对着一个年轻人毕恭毕敬地说道,
胸中的愤怒哪里敢发泄出来一分。
不过,那位懒懒散散地坐在白鹿之上的年轻男子却是微微一顿,扭头说道,“老夫只说过要收得一徒,何曾说过要收那慕容儿郎,况且慕容一家已身葬衡州,我的小侄子,你是从何听说的?”
道长一愣,随即便是满头大汗,说道,“师,师叔,那玄机亭,我进去了。”
男子脸色一变,手中被啃了一口的鲜桃被他随意抛在地上,寒意十足地说道,“赵蘅!你且不知那玄机亭为何处?”
这位在外,天下人人尊敬的道长此刻如同那犯错的孩童被母亲责骂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低着头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