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州城外。
一杆长枪入腹,只听得“玼”地一声,鲜血如涌,染红那衡州城门前的那片土地,战场之处,何来绿草青青,岸芷汀兰,红袖歌舞,只有那撒不尽的头颅,抛不完的热血,和那一腔愤怒。提枪在手,我慕容儿郎不惧无畏,死战乃我慕容军法!
慕容无病此刻再也沉不下心来安安稳稳地坐在车内,而是与那年轻人一同坐在车头,远远望去,好不大的阵仗,饶是慕容无病看过那书典之上的战场之叙,哪里比得上亲眼一见?!
满目之中,除了那看不尽得鲜艳,便是那被红甲层层围住的黑甲一众,慕容无病催促着马车更快一下,一朝为慕容儿郎,纵然他再怎么记恨那位用用高高在上的父亲,毕竟,他也姓慕容啊!
三万慕容军对阵那十万雷家军,气势之强,何弱之说,只可是饶你以一战二,不惧生死,乱枪飞箭之下又如何能抵挡得了?!
慕容长寿将手中长枪一挥,甩尽枪上血珠,满眼不屑,屠这雷家童子,他慕容长寿还嫌脏了他的枪!
长枪再起!一枪而出,如龙出水,黑影掠过,便是三甲红士皆是被刨腹而亡,肠胃洒落一地,恶臭漫天,身形再起!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倘若的圆弧,又是六甲,头颅落地,毫无痛苦。
可是,就算如慕容长寿这般凶猛如虎,出入十万雷军中如入无人之境的武人,再得动十人,你可斩得动百人?!再不济,我雷家军十万人头站着不动,任你斩下,也是不可能的。
破得那百甲之后,慕容长寿握着长枪的手已经发麻,长枪再起,已然只是区区一甲了。
你说你慕容军骁勇善战,我雷鸣山认,吃不下你,我便耗!十人不够,我便百人,百人不够,我便千人,十万雷家军,就算是一群乌合之众,就算拿武帝卢白城,杀不了,也断人能留下一块肉!
一次次地厮杀,一次次地冲锋,三万慕容军此刻不过那千余人尔,身下还有战马的也不过只有三百余骑,战士之马,同妻母儿女,珍贵无比,就算是一匹老马,所注感情也非同一般,更何况这般随同自己厮杀过无数战场的爱马!便有身下战马战死,军士退伍之说。慕容战马高大雄伟,言是天下第一战马也不足为过,但是,那雷家童子竟然是那般无耻,杀得马上人,留下战马,排成一排,立在慕
容军前。
一戟长枪从马后入腹,马前穿出!血流之下,已然变成了黑色!但是,让所有人震惊的是,长枪入腹,何等痛苦!那数百战马皆是一声不鸣!一马不倒!
浑浊的马眼竟是两滴晶莹落下,双目之情,何人不为撼动。
我为慕容战马,今生之背只为慕容所骑,今生之鸣,只为慕容军中!
就这般,那一排战马终究是敌不过长枪穿腹,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