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目送杜子言离开,可她却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等那脚步声消失以后,杜子衡轻松的面容才变得凝重了起来。
随意找到一个角落,里面早已铺好了供她暂时休息的地方,地上铺了一床干净的被子,想来是府中的奴才猜到她会受罚,早就在这准备着了。
他心中不由得对那人充满了感激。
幸好,他们杜家虽家法严格,却从不会虐待自家的孩子。
哪怕关她在祠堂中面壁思过,也不会真正的损伤到她的身体。
一夜无眠,安睡到天亮。
直到第二天,太阳从东边升起,杜子衡这才越发确定太奶奶动了真格,暂时不打算放她出去了。
她颓废的耸着双肩,看起来很是落寞,一个人蹲在角落中不知在干什么。
如此一来,她就要做个不守信的人了。
毕竟她曾答应过安兄,说今日便要回医馆内好好照看那一头出了问题的白鹿。
结果现在她居然被关在祠堂里。
想出去,除非她能长一双翅膀又或者从天而降一个神明,替她将厚重的祠堂大门劈开。
然而两者都不能发生,她只能默默的继续待在祠堂中。
说是让她闭门思过,她却一点思过的想法也没有。
那件事她本就没错,是麻烦自己找上了门,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她有什么办法?
就像原本说的,她不可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何妄图想要从她身上挖一块肉的,她都得先断了那个人的爪子。
这么多年来,从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哪里有别人掐她的可能?
因家中有规矩,凡是在祠堂思过的都不允许用膳,杜子衡硬生生的在祠堂中空腹等了一天。
到了最后也没人搭理她。
杜子衡这才认清事实,曾经,她最长的记录是三天没吃过饭,这一次恐怕要打破那个记录了。
天色渐渐漆黑,在昏昏沉沉中又已到了黑夜,她脑袋一点一点的,好似下一刻便会直接撞上面前的墙壁。
然而每次在撞上之前,她总如有预料一般立即清醒,再重复之前的动作,周而复始,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停止。
就在她即将再次与周公进行会面时,突然听见了屋顶上传来的响动,极轻却逃不过他灵敏的耳朵。
杜子衡蓦地睁开眼睛,那声音扩大到极致,眨眼的时间,便有一个不明物体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正好落到她的面前。
借着夜明珠微弱的光芒,杜子衡看清楚了面前人的模样,她张了张嘴,声音迷茫:“安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