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郭的大长公主本就尊贵,上一任东国王给了她无上的兵权,凭她一己之力几乎掌握了东郭大半的兵权,如她愿意,大可自立为王。,掌握一国命脉,成为又一位女皇。
若是大周真的与她关系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哪怕是反了大周离开这里到东郭生活又能怎么样?
血淋淋的事实被黎礼毫不留情的撕开呈现在侍言眼前,她脸色越来越苍白,如濒死之人一般,一番情绪过大的波动又让她感到了极为,难受嘴里的血腥味一阵阵的涌了上来。
竟然直直朝着前方喷出一大口血。
她崩溃大喊,眼中血泪交加:“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只求你千万别动主子的灵位。”
从前有多大的恨,多大的怨,如今她心中就有多浓的悔。
事情已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如何不知道眼前人的打算?
不是黎礼想知道什么,而是太子殿下想知道什么。
这段日子以来,哪怕她想尽办法在太子殿下身边晃悠,也从未在她耳边吐出半个关于先皇后的事情。
可现在,她所拼尽全力想隐瞒的事实就要被逼着说出来,当着太子殿下的面撕破在他心中先皇后最后一层伪装。
她颓废了,认命了,终于知道以她的微薄力量并不能改变什么。
黎礼果然如主子所言,心思狠毒无比,她永远能找到一个人最脆弱之地,然后给予致命一击。
如现在一般,她知道自己最为看重先皇后与太子殿下之间的血缘关系,便要迫使她亲口告诉太子殿下,坏了太子殿下心中的先皇后形象。
站在旁边的墨钰心中一跳,隐藏在宽大衣袖中的手止不住微微颤抖,连呼吸都已放到极轻的地步,下意识的抿着唇,脸色极为严肃,生怕惊扰了密室中的某样东西。
哪怕平日他表现得再像个大人,实际上他也不过是即将长大的孩子。
他明白,他好奇了十多年的事情终于要在今天揭开帷幕。
为什么父皇对他的态度如此复杂,一时喜爱无比,一时又厌恶冷淡?
为何整个皇宫无人敢提起先皇后的存在,就连先皇后的忌日也并无任何表示?
为何每当皇贵妃提起他母后时总会摇头叹息,眼中似有欣赏又似有怜悯。
这一切的一切,今天他终于可以弄明白了。
侍言仰着头盯着墨钰,眼中的神情满是绝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凄凄楚楚却得不到面前人的丝毫怜悯。
他是她看着生下来的,她也是第一个抱他的。
可现在她就要当着他的面,揭破他母后在世时所做的一切事情。
无论对的错的,无论好的坏的。
她闭着双眼,指甲死死陷入肉心:“先皇后是我主子,我从小跟在她身边,她本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直到后来嫁入皇家成为百安王妃,她走错了路,做错了事,以至于后果一发不可收拾。”
黎礼抿唇:“本宫不想听你废话,你直接告诉太子,当初秦羽非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会导致今日之后果。”
侍言脸上浑浊的泪落下,带着哭腔说道:“那时候百安王府的两位主子极为恩爱,主子还愿意陪在百安王身边陪他去皇陵守墓,可不知为什么,后来一切都变了,当主子怀上孩子,确认腹中是男孩儿后,主子便给圣上下了药,绝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