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谢家和杨家联手都镇压不住白家么?正值多事之秋,皇帝承受的住南诏王丧子的怒火吗?
他想要鱼死网破,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太皇太后笑了笑,并没有把这些考虑说出来,忠仆虽然忠,却也只是个下人,除了自己,她不相信任何人。
……
白羡鱼早早画好了画,墨余等到江嬷嬷离开,才快速向她禀告。
“昨夜江嬷嬷带着幽兰散步时,属下听从国师您的安排,让孙大夫在路上偶遇了她们,现在孙大夫已经接手了幽兰的治疗,日后国师有什么想问的也更方便。”
“好,我知道了,帮我谢谢孙大夫。”白羡鱼把画卷在自己的袖子里,接着抖了抖,和昨日一样用枝条打开了门。
因为早就和孙大夫打过招呼,他一大早便去给幽兰服下了安神镇定的药,现在幽兰正躺在床上休息。
“阿兰。”白羡鱼翻窗进去,笑着走到她床边,“看这个是什么?”
幽兰看起来尤其的文静,就好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忽然乖巧起来,浓眉大眼的盯着她看,“烤鸡!”
“答对了!”
“爹爹真好!给阿兰带这么大的烤鸡!”在幽兰心里,白羡鱼的地位又高了一点,她笑起来的时候完全像个正常的少女,只是语调幼稚了些,“比江姨给阿兰带的烤鸡大好多呢!”
白羡鱼笑了笑,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看着幽兰吃的这么香,她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等幽兰吃的差不多了,她才笑着问,“阿兰吃饱了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
“阿兰见过这个花吗?”她展开早就准备好的画卷,两株璎珞宝珠在雨水中飘摇,活灵活现,晶莹剔透的水珠仿佛要渗过画卷落在她的指尖。
有了上次的铺垫,加之服用了孙大夫的药,幽兰的状态相对稳定许多,她仿佛预感到了什么,慢慢地抬头,如同慢动作,待视线落在少年手中的画上时,她眼球还是不可抑制地缩了缩,手也开始发抖。
白羡鱼适时握住她的手,宽慰道:“别害怕,阿兰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会保护你的。”
幽兰吞咽了下口水,不甚清楚地发音,“花上有……”
“花上有什么?”
“有血。”她哭出声,“爹爹,好多血啊!”
白羡鱼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声音轻柔,“除了血阿兰还看到什么了?”
幽兰在她怀里抖着身子,语无伦次道:“好冷,娘亲的手好冷。”
白羡鱼看她情绪开始激动,便止住了话,在心中仔细分析从幽兰口中流露出来的只言片语。
“爹爹……”幽兰哆哆嗦嗦的,盛夏的天却冒出了一身冷汗,“他们把阿兰埋在土里,阿兰,阿兰和它长在一起。”
白羡鱼目光震惊地移到画上,难道那一天,幽兰也遭了毒手吗?
那个时候她才多大,她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爹爹,阿兰想娘亲了,你带阿兰去看看娘亲好不好?”幽兰忽然拉住她的袖子,一双眼睛满是渴望,“好不好,爹爹?”
白羡鱼犹豫片刻,还是不忍骗她,“娘亲已经不在了,等我带你出去,我便给你娘亲立墓,可好?”
幽兰听不懂她说的话,只摇晃着她的袖子,提到娘亲,似乎什么害怕的东西都抛在脑后了,她眨了眨眼,眼底还有残余的恐惧,“可是,娘亲就在这里呀。”
白羡鱼一瞬间全身的鸡皮疙瘩起来了,她忍不住摸了摸胳膊,“哪里?”
“江姨昨天带阿兰去过,爹爹好笨,记不得路!”幽兰开心地笑起来,“爹爹跟着阿兰走!”
白羡鱼皱眉,阿兰的娘亲肯定是已经不在了,那她说的娘亲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墓地?
皇陵中也会死人,奴仆死后会统一葬在一处,生是奴婢,死了也要守在皇陵中,服侍地下的贵人。
她听说过有这么个地,可谢行蕴给的舆图上并没有这一块地,是以她也不知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