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晚,李长宁不耐烦地在门口走来走去,听到脚步声,她回头,两只眼睛盯着回来的几个丫鬟,“人呢?”
没有人敢先开口。
“人呢!”李长宁拔下自己的钗子,直接丢过去!
几个丫鬟顿时吓成一团,“殿下,没有请到二皇子殿下他们,长,长公主那也……”
“也没答应?”李长宁冷笑,“所以你们一下午,什么事都没有办成?嗯?”
“殿下,殿下饶命,奴婢派了人去送您的请柬,可是二皇子说他约了友人,三皇子说是染了风寒,闭门不出,四皇子也找不见人啊!”
李长宁又问:“那我皇兄呢?”
丫鬟们自然是知道她问的是谁,正是知道,因此更加犹豫,“五皇子殿下说,说他……”
“说什么?哑巴了?要不要看看真正的哑巴是什么样子的?”李长宁咬牙切齿。
等这么久,她几个皇兄居然一个都没来!
她以为,至少她哥哥要来的!
不,她嫡兄定是有事,才没来,不然他一定会来的!
白羡鱼有宠她的哥哥,她也有!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丫鬟狠狠吞了口唾沫,“五皇子殿下说,说他不想看到您……”
后面几个字细若蚊喃,可好像在李长宁耳边扩大了数十倍,震耳欲聋。
李长宁忽然笑了,“你再说一遍。”
这声音近乎温柔,和她的表情配起来,有种诡异的阴柔感。
丫鬟不知所措,呆呆愣愣地又复述一遍。
“来人啊!”李长宁当即变脸,“把这个说谎的贱人拖出去掌嘴!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停下!”
“是!”
“殿下,殿下放过我吧殿下!”带着哭腔的女声凄厉非常,可没有一个人为她求情。
李长宁斥骂完,又转头看向其余几个跪着的丫鬟,“你们听到的也是这样?嗯?”
“不是不是!我们听到五皇子说,说,说他自己有重要的事情,不能赶来,这才没有来!”
“对对对,五皇子是这样说的,他还说要是有时间,一定会来为公主您撑腰的!”
“没错,我们都看得出来五皇子还有其他几位皇子十分宠爱公主您,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情,他们定不会推辞的!”
李长宁傲慢地扬起下巴,“是吗?你们都听到了。”
丫鬟们不知该作何反应,但她们知道,走错了一步,就是死!
没有沉默多久,她们就马上有人开口了,要是不马上回答,怕是眼前这人又要变脸,“都听到了,殿下。”
良久,李长宁轻蔑地笑了笑,“不错,耳朵挺好使的。”
回话的丫鬟打了个寒噤,耳朵那处的温度霎时凉透了。
“你,去领赏吧,其他几个人,来给我揉揉腿。”
“是,殿下!”众人脸上纷纷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
李长宁躺上美人榻,眼里的寒光尖锐入骨。
她哥向来疼她,要不是因为白羡鱼,她哥才不会对她说这么重的话!
所以,一切都怪白羡鱼!
“走着瞧吧,你不会得意太久的!”
翌日。
白羡鱼尚在被窝当中,就听得一阵“笃笃笃”的敲门声,“小姐小姐,快醒醒!”
“……怎么了。”她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困意笼罩全身。
“长公主殿下来了!”
白羡鱼头脑停顿了几秒,愣愣睁开眼睛,杏眸朦胧,“长公主?”
半刻钟后,白羡鱼发钗齐整,收拾妥当了,才去寻静安长公主。
身穿浅绿色百蝶锦绣宫裙的女子身姿优雅,正小口喝着一碗清粥。
白羡鱼见多了静安长公主张扬的衣裙,却少见她穿这样素雅的颜色,绿裙白粥,清冷起来的眉眼和谢行蕴竟然神似非常。
她不由得怔了一下,直到静安长公主发现了她的存在,擦了擦唇角,问:“你站在那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