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成功了,公主您便不用嫁到西夷国,到时候,臣女想要一个恩典,不知可否?”
“你的婚事?”李长宁不屑道:“那不过就是我一句话的事,我只要在父皇面前提提你,他就能给你赐婚了。”
“那真是太好了!”卢溪像是放心了,“还有两日,那臣女这就去准备了!”
还有机会,她定要表现好,绝对不要嫁给一个小官!
“嗯。”
……
白羡鱼自打在院子里吃了两颗药丸之后,便觉得浑身发冷,她抵挡不住泛滥的睡意,回了梨香院。
不知睡了多久,白羡鱼又是一阵心悸。
她用手捂着心口,意识朦胧间,似乎被一双大手握住,接着整个人都被搂进了怀里。
白羡鱼顿觉安心,又沉睡了一会儿,直到太阳穴微微酸胀,她才半抬着眼,慢慢看清了身旁的男人。
谢行蕴脱了外袍,只着中衣,从身后抱着她,两只手放在她的腹部。
白羡鱼凝视了他片刻。
忽然一阵淡淡的檀香越过她的鼻梁,落在了她的额头上,这个吻一触即分,像是下意识的动作。
接着男人微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我吵到你了?”
白羡鱼垂落眼帘,敛住眸中情绪,“……没有。”
谢行蕴捏住她的下巴,咬住她的唇瓣,缱绻至极地描摹她饱满的唇线,直到两瓣唇红润微湿,他方才滚了滚喉结,轻声道:“心情不好?”
……他总是这样敏锐。
白羡鱼别过眼,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微微一笑,“没有啊。”
谢行蕴刮了刮她的鼻梁,指骨却未顿住,一直划到了她纤细白皙的脖子底部,“真的没有?”
“嗯。”
男人缓缓笑了一下,“那接下来这个消息,你或许会高兴。”
白羡鱼朝他投去疑惑的眼神。
“他们说,若是我能过了他们的考验,便准我向你提亲。”谢行蕴笑着挑眉,眉宇间如同月华落霜,有种不可亵渎的清贵之感。
“小鱼儿,很快你就是我的妻了。”
白羡鱼触碰到他胸膛的手指猛然蜷缩,睫毛迅速眨了两下。
谢行蕴将她抱的更紧,下巴靠在她的清瘦的肩头,贴着她的耳边问:“高兴吗?”
……高兴吗?
“……嗯。”
谢行蕴薄唇勾了勾,声音低醇,“我也高兴。”
他吻上她的后颈,缓声道:“很高兴。”
……
男人走了许久,白羡鱼都维持着一个姿势坐在床上,双手环膝,下巴放在膝盖上,目光怔怔地落在纱帐上。
心疾和谢行蕴有什么关系呢。
应当是……过于思念这样的情绪,才加重了心疾,所以在谢行蕴面前,她会好受一些吧。
白羡鱼恹恹地半掀起眼皮。
又来了……细密的疼痛绵延而上,到最后会连呼吸都像是吸入了针,无数细小的针在她的血管当中穿刺而过。
她用力摁住心口。
柔嫩的掌心不期然摁到了两颗红豆似的痣。
在白嫩的肌肤上显得尤其突兀。
一旦埋下了怀疑的种子,那么所有的东西,似乎都发生了变化。
白羡鱼从未仔细打量过这两颗彷如复刻般的痣。
她穿好鞋,拿来了铜镜,在榻上放好,慢慢扯下衣领,形状完美的白玉锁骨下,两颗红痣红地仿佛下一秒就要滴下殷红的血。
配上少女白到令人心颤的脖子,有种妖异而摄人心魄的美,像是即将被献祭给邪魔的神女。
这两颗痣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呢。
白羡鱼随意拉上了衣领,又恢复了原来的动作,她靠着里头的墙,三千青丝散落在被褥上,显得脆弱而美丽。
好像是在到了梁州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