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楼下就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老头儿手里了?”
下楼的足音一顿,但马上就继续了下去。
只有这个可能——可白藿香能有什么把柄?
凡事也要分远近亲疏,比起信任老头儿,不是更应该相信一起出生入死的我吗?
这一次——我忽然对一切有了一种陌生感。
似乎我长了“赤毛癣”之后,什么东西变了。
刚想到了这里,忽然楼下一阵喧哗,接着是程星河扯着嗓子,警觉的声音:“你们干什么?”
这是喊给我听的,下面有情况。
我立马把豢龙匣锁在了小箱子里——那是古玩店老板收来的废箱子,说是砸手里了,那个锁有问题,后来扔外面我拾回来修好了,才知道是个牛逼老花锁,我用自己的法子懂了点手脚,除非顾瘸子那种大师,否则不见得有人能打开。
接着,把七星龙泉和玄素尺整理好,也跟着下了楼。
“我告诉你们,这是法治社会,你们别来找不自在——打坏了你们,医药费我们肯定不赔!”
跟门口的人一打照面,我也没意外,正是郭洋和他的跟班儿,大个子马三斗——后来我才知道,他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他一口气能吃三斗米。
白藿香一只手刚从冰箱里取出了冰糖雪梨汁,也冷冷的盯着他们。
谁知道,郭洋见了我们,热情的握住了我的手:“李先生,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你看看,这……”
龙王庙?
这一下闹的我有点懵圈,哪个龙王庙啊?
郭洋连忙说道:“嗨,这您以后就知道了——总而言之一句话,上次冤枉了您,是我的不对,这不是最近才听说了,原来您也是个受害者,你说我,净干这掉底子的事儿!”
说着,重新拿出了一张卡来:“这是我连夜找人做好的——无限额卡。”
不记名卡是一片漆黑,这个卡上面三道子金色条纹,这什么审美。好像斑马线一样。
“不光把您名下的财产关联了——我还给您设了无限透支,不管您什么花费,咱们家银庄给你出!不,您出!”
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连这个郭洋,也变了。
马三斗在郭洋身后盯着他,一副牙酸的表情。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程星河一把就抢过来了,摸来摸去,盯着郭洋:“这卡,一共几张?”
郭洋比了个剪刀手:“就两张——一个是我们老板的,一个就是这个,”说着一手护住嘴,把声音压低:“别说出去,哪怕李茂昌,都没这个。”
好大的面子。
据说银庄老板是个谁也惹不起的存在,我何德何能,跟人家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