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方这些王亲国戚,虽然一贯养尊处优,但也是能看出这几年跟往年的区别的。
大约就是99年过年开始吧,到如今01年,这三年王室的待遇显然比数年前要好不少。98年以前那种“王室一年生活费也不过一千多万人民币、每天只能零花几万块”的苦日子,简直就是只存在于忆苦思甜中了。
“小顾,你这日子真是一年一个样啊。”曾经的合作伙伴、如今跟顾鲲已经一两年没什么交集往来的萨武洋,吃着这些高档货就不由感慨,“不过,今年海鲜好像多了点,怎么那么多澳龙和白蚝,还有那是绿苏眉蓝青衣吧?”
顾鲲:“这些是不值钱,不过是马来、菲律宾和印尼、巴布亚同行非要送来的贺礼,不收不行,为了国家间礼数,年夜饭摆一摆而已,不喜欢就别吃,千万别勉强——
这不是去年我牵头了东南亚国际渔业合作,整顿奴隶制问题,现在在东盟的渔业合作组织里,我们兰方的国际地位上升很快。他们要定义的新品类,都贡品一些到这儿来试吃。”
萨武洋微微咋舌:“了不起,没想到我们兰方这么小的国家,也有在国际合作事务上大放异彩的一天。”
“见笑了,这有什么,舅舅喜欢,到时候也送一份到府上。”顾鲲随了朱悠然的称呼,倒也不觉得辈分吃亏。
萨武洋这人就是有点花天酒地,但做生意还是不含糊的,立场也不含糊,未来顾鲲跟朱悠然正式结婚,生意太大,航运外贸业这些管不过来,可以都丢给萨武洋的家人去料理,总比顾鲲手下那些最早的马仔专业一些。
萨武洋先谢了顾鲲,然后随口调侃:“那我就谢过了,不过大过年的,就我收礼不太好,不知今年给殿下和王妃准备了些什么礼物呢。”
过年的礼尚往来,肯定要人人有份,这不是为了钱,只是一个氛围。
“都一家人了,他可能没想到追背吧。”朱悠然怕未婚夫窘迫,先说了句铺垫的话。
却引来父母和舅舅的轻声嘲笑:“你这就胳膊肘往外拐了?这种小事,还用怕他难堪?他就算什么都没准备,临时随口说一个都很轻松,又不是拿不出来。”
朱悠然不好意思地低头对了一下衣带,凑到顾鲲耳边低声说:“好像反而给你丢人了。”
“这有什么。”顾鲲宠溺地摸了摸妹子的头发,然后临时想了想,前后犹豫不过两秒钟,然后就转向朱猷栋和王妃,
“我这儿也想到了一份礼物,正好可以孝敬二老——前阵子,我在欧洲转了一圈,买了好几个奢侈品牌的控股权,也跟一些竞争对手博弈了一番。期间了解了不少他们的生活方式和养望之法。
比如跟我争夺古驰的开云集团老板弗朗索瓦皮诺,他年前刚拿下了威尼斯文艺复兴时代的执政官行宫、葛拉西宫的99年租用权,改造成他私人艺术藏品的博物馆。还请了法国前文化bu长让雅克阿拉贡先生去担任馆长。
这个事迹给了我颇大的启发,你看我们汉人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传统,北国的大陆,他们也把前朝宫殿改造成了博物院嘛。我们兰方这几年旅游业和文化产业发展那么快,有些短板还没补上,虽然我弄了两家博物馆,但都是航海史相关的。这边的昭明宫已经三百多年了,虽然屡经修缮、改造,毕竟设施不够现代,强行改造也伤害古迹。
趁这机会我想恳请将昭明宫捐出,也改造成艺术博物院,未来就向各国游客展览大明衣冠,而且必然可以受到国民爱戴。我再另行出资、择址另修新宫供王室起居。保证依照礼法、兼顾实用,还能保护古物,岂不三全其美。而且要是王宫都服从了全国的旧城改造、市容整顿,民间的阻力也会小很多。”
朱猷栋听了,眼神微微一亮:“这个办法倒是不错,能够与民同甘共苦,还能保护好祖宗遗物。不过既然要办,就要一视同仁——到时候让市政部门出个通告,评选一下市内有保护价值的古建筑。符合条件的,一律按照名人故居、文化遗产的规格翻新保护,免于拆迁,国家还另行分配房子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