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的泰国财政有关部门,电话响个不停,朱拉旺功焦头烂额,仿佛觉得世界末日都要来了。
“今天上午又比昨日汇率跌了11!我们试图用储备资金顶住,但是已经见底了。部长,能不能找富豪企业家们拆借美元来护盘呀?那些跨国企业应该还有美元储备!”下属病笃乱投医地请求。
朱拉旺功像行尸走肉一样,并没怎么抱期望地给许老板打了个电话。
“朱部,我让您调查清楚再决定的。我说过,顾鲲并不是最大的一股势力,他收手不代表事情过去了。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爱莫能助的,我是商人,不是把钱往水坑里砸的。”
许老板的回复非常冰冷。
其实对方也知道,上周末的咨询并不一定能发挥多少作用,但作为泰国首富,许老板那么说,也是符合他本人的利益的。
因为他知道,泰铢跌成这样,只要再继续下挫,那么朱拉旺功的位置肯定坐不下去了。无论是首相还是国王,都需要把朱拉旺功撤职以平息民间的愤怒。
如果上周末朱拉旺功听了他的劝之后,万一把下跌止住了,那么朱拉旺功能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坐下去,就会感激他。
如果没止跌,朱拉旺功人都不在了,怨恨他又如何?一个富商会在乎一个去职的平头草民的怨恨吗?
赌赢了获得一个财政有关部门长官的友谊,赌输了获得一个庶民的怨恨,谁都知道怎么选的。
朱拉旺功其实也知道这个道理,他只是没到最后一刻时,心里还爱存一点幻想,总觉得会有奇迹出现。
“完了,全完了,我这仕途是当到头了。”朱拉旺功长叹一声,浑身无力地瘫在转椅上,电话话筒耷拉着落在地上,也懒得去捡。
当天晚上,泰铢比前一个交易日累计跌了14。
考虑到前一个交易日时的价格,已经比半个月前跌掉了265,所以叠乘起来,9月2日时的泰铢汇率,比8月中旬时,累计跌掉了363。
而且按照之前的趋势,这第二波暴跌之后,又会有一串长达一两周的渐渐微调下行。
就好比第一次暴跌时,暴跌日当天只跌18,但后续一周加起来,累计扩大加深到25。
市场对泰铢的下行远期预期,调低到了60,甚至某些悲观的投资者认为有可能止步于50。
……
9月3日午前,香江。
某座灯红酒绿的白加道山顶豪宅里,奢侈业大亨孔尚忠孔老板,原本正在庆功大宴。
几个圈内二线的女明星,尤其是平素接奢侈品代言广告接得比较多、跟孔老板很相熟的女明星,此刻都环绕左右,谄媚地向孔老板嘘寒问暖给占便宜,试图讨些彩头赏格。
“孔生真是神机妙算,轻轻松松就十几亿进账,连小李老板小郑老板都不是您对手呢。”
“是啊是啊,李家郑家郭家,不过都是靠着祖辈余荫。老李老郑那都是老前辈了,他们家第二代才该是跟孔生平辈论交的。可是看看他们家的二代,谁比得上孔生呢,孔生将来在香江商界的前途,定然一片光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