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钺默了默,终究还是压低嗓音道,“南边暗探密告夏长河暗养私军,有不臣之心。陛下一直忌惮夏家,如何会不查?”
夏长河?居然......与夏家有关?
叶辛夷不得不惊,过了片刻,她才收敛了心神,“薛南此时失踪,陛下的疑心只怕就要更重了。”
谁说不是呢?沈钺叹了一声。
“那陛下此时让你插手这桩案子,又是为了哪般?”叶辛夷实在是不安,不由伸手紧抓住了沈钺的手臂。
沈钺倒是老神在在,反手将她沁
出冷汗,冰凉冰凉的手握在掌心,勾起唇角,笑得馨馨然,“怕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左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好似成竹在胸一般,倒是将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稳重表现得淋漓尽致,可叶辛夷却怎么也做不到他那般沉静从容,夜里躺在床上,暑气渐盛之中,更觉得烦躁,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最后还是沈钺皱着眉,反手将她紧扣在怀里,警告她说她若再不乖乖睡,他就不让她睡了,她这才僵着身子,逼迫着自己闭上了眼睛。
她确定自己喜欢他,他们本是夫妻,如今动了心,要走出那一步,原也没什么。可她心里总还是有些忐忑.....想起那桩事,更是羞窘得厉害,沈钺在北镇抚司那么久,这看穿人心的本事倒着实不耐,掐她七寸,一掐一个准的。
叶辛夷果真不敢再动,虽然闭上了眼,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但是听着他胸腔间有力而沉稳的心跳,被他的气息密密包围,竟让她不自觉地安下心,终于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她倒是睡着了,这会儿睡不着的,却换成了沈钺。
这心爱的姑娘就在怀里,却不能碰,沈钺真是痛并快乐着。他咬了咬牙,将沉睡过去的叶辛夷推出怀抱,一个翻身,平躺下来,离她稍稍远了些。
用力深呼吸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