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无声拱了拱手,转身退了下去。
房门轻阖,玄衣女子仍站在窗边,望着方才那辆马车离开的方向,轻纱下,红唇轻弯,可笑意却半点儿不及眼底。
叶辛夷回到元明街家中,见着那一堆买回来的东西,却又兴致缺缺了,交给柳绿和桃红收拾,她便有些神情怏怏地靠在窗边,看着窗外发呆。
这显然是心情还不好呢。
不一会儿听得动静,是被派去打探消息的长安回来了,到了门口,却是支吾了半天,这才道,“大人好像进
宫去了,交代了校尉告知,说是公务繁忙,今夜怕是不回府了。”
“啪”一声,叶辛夷顺手抄起了手边炕桌上的一只茶碗,摔在了地上。
屋内屋外,几个人皆是被吓得噤若寒蝉。
看着他们太太铁青的脸,哪里还有素日里的半点儿沉静淡然?
沈钺进宫还真不是托词,他这会儿,便是与冯集贤、楼从远,以及其他好几个东厂和锦衣卫领着要职的人,一并站在南书房,乾和帝的御案之前。
只是乾和帝的脸色这会儿却很是不好,抬起眼,瞪着冯集贤道,“所以,工部被盗的,不只那一张铳管图纸,还有别的?”
“回陛下,微臣奉圣命,彻查工部......确实如此。这是粗拟的一个单子,具体的,还在清查。”冯集贤拱手奉上一封折子,边上张季礼不用乾和帝吩咐,已经上前来,躬身接过,奉到了乾和帝跟前。
乾和帝一看,更是大怒,那封折子“啪”一声,便被拍在了御案之上,“工部这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工部左侍郎,难道就在工部只手遮天了不成?工部尚书李豫川,右侍郎闫晨都是在干什么,居然半点儿没有察觉?还是他们分明便是与张栩同流合污了?还有你们锦衣卫......让你们监察百官,监察百官,这样大的事情,你们怎么也没有发现?这回若非冯爱卿,哪怕他们将工部的东西都搬了个空,朕还蒙在鼓里呢。”
矛头直指锦衣卫,楼从远吓得立刻带着一众手下纷纷跪下,“臣惶恐。”转眼,却已是汗透衣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