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恩的声音,带着些小心翼翼,“舅老爷,爷那个叶姑娘来了,如今,就候在花厅里呢。”
叶辛夷?她怎么来了?梁申惊抬双眸,眼中暗藏一缕愧色与狼狈。
同样有此疑虑的还有纪衡,不过,他以为叶辛夷是与梁申约好的。
“舅舅知道你看重和叶辛夷之间的情谊,舅舅不想你为难,这样,我出去见她,理由也由我来给,你安心在这儿等着便是。”
叶辛夷低头敛眉坐在梁府的花厅之中,手里抱着一只匣子。再普通不过的黑漆素面,也不知装着什么,尚且上了一把小锁。
这梁府,自从梁申接手之后,便任她来去自如。可她来的次数,却是寥寥可数,很多事情,她本不在乎,可她爹在乎,她便不得不在乎。
这些年来,她循规蹈矩,渐渐好似果真已经长成了贤良温善的女子,如她爹所期盼的那般。
听到脚步声,她眉心微蹙,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幽光,才抬起头来,果然不是梁申。
她如今的目力与耳力早已比常人敏锐不知凡几,梁申虽忙于生意,疏于习武,但终究是有底子的,步子不可能那么重。
不过,她面上没有半分异色,抱着匣子起了身,轻轻屈膝行了个福礼,“纪老板。”
来人自然是纪衡。
面上客气的笑,一边走来一边朝她拱手,“哎呀,叶姑娘!真是对不住,让你久等了啊!”
这副热切的模样,倒是与那日登她家门时截然不同。
叶辛夷抿嘴笑着,不语。
“叶姑娘快些请坐。”纪衡让座,当真是待客的热情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