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斯承啊。”
“恒信那位吗。”
“好帅,就是有点憔悴。”
“豪门女婿压力大。”
“千金大小姐不好伺候吧,尤其莫夝欢这种爱作妖的。”
霍斯承拍完杂志封面出来时,总感觉背后有几束若有似无的目光,时不时晃过他。
可他稍一扭头,入目,周围人又都在各自繁忙,并没人注意他。
如此几次,助理钟越狗腿地送上关怀:“霍总,天凉了,您颈椎不舒服吗?”
“要不我给您买个颈椎枕吧?”
“就这种,带加热的,全自动,小万把块,特好用。”
霍斯承看着面前一脸正经,跟个搞推销似的,把淘宝界面递过来给他看的钟越,嘴角微抽。
总觉得这助理是在讽刺他。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周围人都跟撞了邪似的,一个比一个奇怪。是莫夝欢又说什么了吗。
钟越没留意到霍boss的异样,他还兀自盯着上司西装领后,露出的那截白直的脖颈出神。
上次有事去大都会,有个小助理偷偷告诉他霍总有“老毛病”。
他一听,当即中午饭就不香了。
霍总年纪轻轻,有老毛病?
哪种老毛病?他怎么一点都不知情。
他们助理群有个说法,当不了霍总的读心机,也要努力当霍总的小棉袄。贴心贴肺那种。
这种大事都不知道,是小棉袄的失职。
钟越越想起那段时间的失眠,胶着在霍斯承身上的目光便越纠结。
霍斯承终于忍不住,唇畔弧度一凛,“钟越,你是不想干了?”
钟越:“…………”
莫夝欢和蒋衡乘车离开后,天阴了下来,等到顾泽清录完节目出来,雨已经下起来。
十月份,一场秋雨一场寒。
顾泽清钻入保姆车,披上助理递来的外套,手还没暖过来,手机震动。
“泽清,我到港城了,今晚聚一下?听说乘凤楼那家川菜馆子不错的。”
“我今晚有个台本……”
“萧零他们也来。”
顾泽清话头顿了下来。
给他打电话的这个叫范智文,他们从前一个组合选秀出道的。
一年组合结束,大家劳燕分飞。
以前还能偶尔凑一块,但后来有人走红了。大家面上不显,但彼此默契地不再联络了。
而这个走红的,就是萧零。
不是一般的红,是爆红,顶级流量、生活中没人不知道那种。
这两年粉圈文化发展起来。在他还演着十八线网剧时,萧零已经能靠着一张脸,去名导的文艺片里打个酱油了。
肉眼可见的差别。
从前,他们可都是一样的,那时候,他甚至比萧零红那么一星半点。
顾泽清不想去。
可他没资本拒绝,旁边经纪人刘姐已经给了示意,他只好应下,“你们……时间定的几点?”
那头范智文像办妥了件大事,交待了时间后嬉笑着挂了电话。
车拐了个弯,直接往那家川菜馆子开了。
莫夝欢当天是去医院挂了号、拿了药后才吃饭的。
一顿饭吃的平淡。
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最喜欢的菜肴长大后再尝起来,发现跟记忆里的根本不像同一道菜。
不知道是口味变了,还是菜变了。或者,人类的本质就是善变?
那她怎么就十年如一日,单单喜欢霍斯承这款呢?莫夝欢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当晚吃饭时蒋衡喝了点酒,车由她来开。
宗仲南因为离家出走,最近是非常地闲,总之就是天天打牌。
住着霍斯承的别墅,喝着霍斯承珍藏的酒,天天吆五喝六、跟个大爷似的。
见到莫夝欢来,他把手里的酒放下,由衷感叹:“小祖宗,你要多几个前男友,我这日子能再舒心一半。”
说完,目光扫到她身后跟进来的蒋衡,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嗯,追求者也行。”
莫夝欢没接他的茬,径直走过去踢了他一脚,“你当我做慈善的?”
对上莫夝欢恶狠狠的目光,宗仲南往后缩了缩:“那倒也不是,你看着就不怎么慈善。”
他目光在他俩中间来回扫,等蒋衡借口出去接电话后,把莫夝欢拽到一边,“欢欢,凭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给哥透一句,你对蒋衡是不是真的一点都没感觉?”
莫夝欢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嗯。”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对上宗仲南真诚的眼,莫夝欢想了想,“就,从小穿开裆裤一起跑的小屁孩,你能来感觉?”
宗仲南脑袋一懵,想起了他那个如今一百六十斤、专注相扑比赛、一拳能把他捶出三米远的青梅,沉重地摇了摇头。
“那就对了,”莫夝欢突然疑惑,“诶许妍她们怎么一个都没来?”
“她们在忙。”
“哦?忙什么。”
“——我以为她们都忙着笑话我呢。”
宗仲南咳了声,“那肯定不能。”
他看了眼莫夝欢红肿的眼,比了个自戳双目的动作,“你都这么惨了,我们哪敢笑话你?万一你想不开哭瞎眼呢。”
他给莫夝欢手里塞了个信封,打开,里面是张机票——
“大家众筹给你办的‘失恋套餐’。”
“头等舱,到那儿以后还有顶级度假酒店、海岛一个月自由行,无限量金卡,以及独家陪玩。”
“够意思吧?”
莫夝欢呆呆的,看了眼手里的机票,启程日期就在明天。
她抓住一个字眼,“陪玩?”
宗仲南咬咬牙,“对。许妍她们现在正忙着物色人选。”
莫夝欢觉得挺有意思。这是真怕她想不开,要投海?还雇个陪玩。
入夜,人头没凑齐,party自然也开不起来。莫夝欢望着卧室里分类、打包好的行礼,歪歪头:
为什么她总有种,自己被打包卖了的错觉?
月上高天,恒信大厦的灯光渐渐暗下来。
总裁办里聚着一小撮人,扒着门边,正往霍斯承办公室方向探头探脑。
“霍总在干什么?”
“他手里拿的,该不会是我今天下午呈上去的方案吧?”
“我有种霍总已经出离愤怒的第六感。”
“莫家占股38%,要真掰,恒信股价要大跌吧。”
“不能忍!这女人竟然打我们霍总的脸!是男人就撕起来,撕起来!撕起来!”
“我感觉不会,维持表面和平,才好共同发财。”